一村子的人在郝家吃饱喝足,再加上还要上工,自然也就没有人再说花儿的闲话,花儿那事也就暂时掀篇过去。
潘莲花在家里闻的肉味儿,馋的差点将舌头吞进去,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如果去郝家吃了这顿饭那就认了怂,如今刘喜找了个城里的好人家,她腰杆子直的很,所以就算是馋死,也不能认那个怂。
“娘,咱也吃鸡吧!”潘莲花那十四五的二儿子刘贵,从屋里出来说道。
他也闻到了鸡味儿。
“吃吃,就知道吃,你说你都活这么大了,赚过一分钱没有?随你老子,赚钱的本事没有,就知道祸祸!”潘莲花骂道,又道:“还不如当初养个闺女呢,至少还能收个彩礼,养了你小子,娶个媳妇还向里面搭钱!”
潘莲花这是尝到了收彩礼的甜头。
刘喜在屋里听着这话就冷哼了一声。
从小到大,她娘都偏向刘贵,家里的话是她干,好吃的却全是刘贵的,那个时候她娘怎么没说这话?
一想到这些,刘喜就觉着闹心,她知道她要嫁的冯家给了不少的彩礼,她原本想要那些彩礼当做嫁妆的,这嫁妆丰厚了,以后在婆家腰杆子也挺得直,如今却被刘二宝输得差不多了,她跟爹娘说了几次,可是两人都不肯松口,她就自己在屋里生闷气,家里的活儿一律不干了!
潘莲花骂了几日也没有法子,还生怕刘喜懒惰的名声传出去,城里冯家再不愿意,当即也就不吵吵了,自己干,如今累的腰酸背痛的,又听刘贵说要吃鸡,气就不打一处来,忍不住骂了起来。
刘贵见没鸡吃,还要挨骂,当即在家待不住了,也就趁机跑了出去,顺着香味儿就去了郝家,如今郝家正敞着大门招待村里人吃饭呢,他也就浑水摸鱼摸了进去。
今日的一大锅骨头汤可都归狗剩娘管,她抡着大勺子,笑眯眯的给大家伙盛了碗,狗剩则负责在一旁撒葱花跟韭菜。
刘贵溜进来的时候正好让狗剩看到。
狗剩比刘贵小不了多少,如今也是半大孩子,可是调皮的性子却没变,也知道郝家与刘贵不对付,指着刘贵就吆喝起来。
刘贵本来心里跟做小偷似的,这会儿被狗剩吆喝,也就恼羞成怒,正待要吵吵,就见冷萍过来,舀了一大碗骨头汤给了刘贵。
刘贵一愣。
刘家的孩子从小就跟郝家的孩子不对付,到现在刘贵还记得那年到郝家来吃肉,冷萍那凶神恶煞的模样。
“喝吧!”冷萍将碗向他怀里推推。
她今日请这饭就是为了灭火的,可不想再点火。
一锅香味儿从里到外的溢出来。
刘贵从来没有闻过这么好闻的味道,当下也顾不上矜持了,赶紧端过碗,也不怕烫,吸溜着喝了,嘴角上全是油花儿。
“再给你个鸡脑袋,行了,回家去吧!”冷萍说道。
刘贵其实想吃鸡大腿的,鸡大腿上的肉最肥,鸡脑袋没有肉!
可是他不敢说,他也怕冷萍呢,只得拿了鸡脑袋回家。
潘莲花见了那鸡脑袋,就知道刘贵去郝家了,吵了半天。
刘贵不管潘莲花怎么吵,就躲在墙角啃鸡脑袋。
他从来不知道鸡脑袋也可以这么美味呢!
第二天,冷萍雇佣的那二十个短工加上曹大鼻子等三个长工,一起到地里去待命。
白芷先要播种,用条播,按行距一尺,开深一到两寸的浅沟,将种子均匀播入沟内,然后再覆土。
白术则要烧草灰消毒,冷萍将人分成两拨,一拨黄连带着,一拨曹大鼻子带着,分开种植。
冷萍这活计村里人都羡慕,那些没有能抢到机会的,心里后老悔了,所以大家也十分珍惜这次机会,十分的上心,一天的功夫,差不多就播了两亩地的白芷,烧了五亩地的草木灰。
冷萍这边干的热火朝天,郝氏却还是止不住的担心,间歇的时候给大家伙送点热水,日子也就一天一天的过去。
大约十日之后,冷萍的十五亩地差不多全都种上了,也到了二月底,眼看着还有十几日就要春闱,郝仁却还是不见人影。
“不行,萍儿,你赶紧去天城瞧瞧,可别出了什么事儿!”郝氏坚信郝仁不是那种为了功名不管家里人的人,他若是知道花儿的事情,就一定回来的,如今没回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
冷萍也有些担心了,按理说,郝仁是应该回来的,除非他不知道花儿失踪的事情!
可是冷萍如今却有些为难,当初她是不吭一声从刘家离开的,回来就一直忙,这给老夫人道歉的信还没写呢,若是回去,那刘老夫人那边……
冷萍正犹豫着,就听见院门被人拍响,刘来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冷姑娘,坑姑娘,我是你刘大叔,你开开门!”
郝氏一听是当初带走冷萍与郝仁的刘来福,一下子来了精神,赶紧与冷萍一起去开门。
刘来福与李府的四棱带着人站在外面。
郝氏一开门看到这么多人,一下子愣住,又没有看到郝仁,那心更是沉,赶紧问道:“刘管家,咋带这么多人来,是我家仁儿出事了?”
刘来福赶紧解释道:“郝公子好着呢,如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