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叹了一口气,走远了。
冷萍犹豫了一下,也就上前。
冷萍给刘雪莹治病,与刘雪莹交好,近身的丫鬟全都知道的,那砚儿一见冷萍过来,也就赶紧起身,强挤了笑容给冷萍行礼。
“你是叫砚儿吧?”冷萍笑嘻嘻的问道。
砚儿赶紧点头。
“小姐那日还跟我说起,说是那日委屈你了!”冷萍叹了口气。
砚儿一怔,立刻低声的抽泣起来,说道:“老爷说奴婢没有照顾好小姐,罚了奴婢,可是奴婢心里觉着冤枉,奴婢恨死那个流氓了!”
冷萍立刻说道:“那人不是抓起来了吗?听说还是文翰书院的学子呢,啧啧,想不到读书人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来!”
砚儿的神色有些别扭,低声道:“只抓住了一个,真正动手动脚的那个人跑了!”
“啊?”冷萍故意惊叫了一声,“真正欺负你的人跑了?那被抓的那个……”
“其实,抓到的那个,虽然出言不逊,却是没有动手脚的……”砚儿低声说道,“老爷夫人怕这事儿传出去有损小姐的名声,也不会追查那人了,可是奴婢的心里不服气,应该一起将他们抓起来的!”
冷萍点点头,“的确是这样,如果真的抓到那个坏人,你能去指证他吗?”
砚儿一愣,赶紧摇摇头,“不行,老爷不会同意的,就是那一个,老爷也不准奴婢去作证的,奴婢是小姐的贴身丫鬟,是小姐的脸面……”
砚儿说完,仿佛觉着自己跟一个外人说的太多了,有些后悔,赶紧站起来说道:“冷姑娘快将药端给小姐吧,不然一会儿该凉了!”
冷萍点点头,只得端药走了。
那叫做砚儿的丫鬟又呆站了许久,这才离开。
进了屋,刘雪莹坐在床上,气色已经慢慢的恢复了,昨日也能平躺下睡觉,她看到了希望,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冷萍将药放下,一边看着刘雪莹喝药,一边将要说的话酝酿了一下。
“冷姑娘,你的药真的很管用,我觉着身子舒服多了!”刘雪莹喝完药,将药碗递给冷萍,笑道。
冷萍将药碗放下,说道:“再喝十天,小姐就能痊愈了,只是我这药治得了小姐身体的病,治不了小姐的心病!”
刘雪莹一愣,垂下脸,咬咬唇。
“方才我在外面遇见小姐的丫鬟砚儿,她说其实那日真正调戏她的人是另有其人,而不是那个于学良,是不是?”冷萍试探的问道。
刘雪莹犹豫了一下,似乎并不想说。
“刘小姐,其实这是那些人的错,又不是小姐的错,小姐没有必要如此忌讳,越是如此,心里这根刺就扎的越深,小姐说出来,或许会好些!”冷萍逐渐的诱导着说道。
刘雪莹终于开口,“调戏砚儿的人,的确是另有其人,不过那个什么于学良也不是好东西,是他先上来搭话的,还要本小姐像那些青楼女子一般去陪酒……其实我也知道,这主意是云聂出的,那云家之前来求亲,被我爹拒绝了,云家就怀恨在心了!”
“说不定于学良是被利用的!”冷萍见刘雪莹越说越气愤,忍不住劝道。
“你认识那个叫于学良的?为什么替他说好话?”刘雪莹突然抬眸望向冷萍。
冷萍赶紧摇头,“不是,我是觉着既然小姐知道云聂是主谋,就自然应该找云聂算账,可别冤枉了好人!”
“好人?那于学良也不是东西,一丘之貉!”刘雪莹说起那天的事情来,就恨得咬牙切齿,一向温柔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恼意。
冷萍还想要再劝,刘雪莹却不想再说,只说累了,让冷萍先回去。
冷萍只得退下。
此刻,衙门里,知府张志已经升堂,因为这件事情在里城的影响也不小,衙门外围了许多人,多半是文翰书院的学子。
“瞧瞧,是文翰书院的学子,竟然干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有人低声说道。
“可不是,听说还参加了秋闱的,啧啧,读圣贤书,竟然如此,真是人心不古啊!”
“这种人就应该严惩,坏了咱们读书人的名声!”
……
郝氏拉着于林氏的手挤了进来,于林氏听着那些人说的话,羞愧的几乎要钻到地底里去。
“学良娘,你可沉住气,官老爷这不是要审么,只要于学良是冤枉的,官老爷是不可能冤枉他的!”郝氏赶紧说道。
于林氏只得点点头。
也就在此时,突然衙门外传来击鼓声,竟然有人击鼓喊冤。
“啪!”张志一拍惊堂木,大声喊道:“本大人正在升堂,是谁在击鼓喊冤?带上来!”
衙役赶紧去带人。
郝仁被带上了公堂。
郝氏一见是郝仁,一下子惊得捂住了嘴巴,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大人,新科举子郝辰逸,是为同窗于学良喊冤,于学良被人诬告调戏良家女子,还请大人明察!”郝仁上前,抱抱拳说道。
“郝辰逸?”张志琢磨着这个名字,突地,他眼睛一瞪。
之前发到县衙的黄榜上,似乎今年的头名解元就是郝辰逸,难道就是眼前这位小少年?
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