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萍见于林氏满脸的愧疚也有些觉着话说重了,可是还是得继续说道:“破不破费的,都是为了良子,婶子你也别急,等明日我跟郝仁再去打听打听,看看啥时候能开审!”
于林氏赶紧应着,又道:“郝仁媳妇,欠下多少银子,俺跟良子将来都还你们,俺们就是当牛做马也还你们呢!”
于林氏这般一说,冷萍的心里越发的郁闷,也就径直进了屋。
于林氏以为冷萍生气了,赶紧拉着郝仁的手问道:“花了多少钱?不行俺将房子卖了,不管咋的,先将良子救出来再说!”
郝仁在心里叹了口气,冷萍就是这样的人,明明是好心,可是说的话儿总让人误会,也就赶紧对于林氏解释道:“冷萍不是这意思,是心疼婶子呢,也为良子生气,这么大的人了,竟然惹出这样的祸事来!”
于林氏还是在意道:“郝仁,你跟你媳妇说,这钱,俺家真的还的,你们就费费心!”
郝仁只得应着,又宽慰她几句,这才进了里屋。
里屋里,冷萍一个坐在窗前生闷气,郝仁进去在她面前坐下说道:“你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是为了别人好,却总是让别人误会你!”
“误会就误会,有句话叫做日久见人心,时日久了,她们也就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人!”冷萍闷声道,“也总比于家婶子知道实情强!”
“其实这事儿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你就总是这一条筋,明明是好意,为别人的事情着急上火,可是别人还不领你请!”郝仁叹口气。
冷萍闷在那里不说话了。
在现代的时候,她就干了不少这样的事情,领导、同事、朋友,每次她都是真心为别人,可是别人能领她情的人又有几个?如今于林氏跟于学良也是这般,纵然她瞧不惯于林氏娇惯于学良的样子,可是心底里,还是可怜于林氏。
可怜天下父母心!
于是留于林氏在家里吃了晚饭,又将她送了回去,回来之后,这才去仔细的问了郝仁城里的事情,一听说郝仁与冷萍根本就没有见到于学良,郝氏也就忍不住皱皱眉头说道:“今日你们回来,冷萍发那顿脾气,我就觉着蹊跷,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看来这次于学良惹的祸真不小!”
郝仁说道:“我已经求那熟人去打听了,看看知府老爷打算怎么判,这调戏良家妇女,若真的坐实了,于学良没有了功名不说,恐怕被流放也是可能的!”
调戏良家妇女,轻的话,打几十板子,关上几天也就罢了,可是如今于学良调戏的是刘主薄家的小姐,是得罪了告官,这事儿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郝氏一听,吓得脸色都白了,许久没说话,最后说道:“你于家婶子就于学良一个儿子,这要她以后咋活啊!”
郝仁安慰郝氏道:“我尽量想法子!”
郝氏叹口气,“如今还没有放榜呢,你能有啥法子!实在不行就实话跟学良娘说,学良是她儿子,真的要判罪,咱们也瞒不住!”
郝仁点点头。
※
刘雪莹喝了那汤药并不管用,晚上越发的高热起来,而且还伴有咳喘,到最后竟然夜不能寐。
“快让夏利鸣再来瞧瞧!”刘夫人一见如此,心疼的不行,赶紧让人连夜去请夏利鸣。
夏利鸣来瞧了之后,又开了一剂药,可是还是不管用。
第二日,刘雪莹就已经病得下不来床,刘夫人的心里越发的恼恨于学良,哭着闹着要刘主薄去衙门找知府老爷将那于学良严办了!
于学良调戏刘家丫鬟的事情,很快就在里城传开,因为于学良是文翰书院的学子,一些不利于文翰书院的流言也甚嚣尘上。
郝仁与冷萍第二日又去了里城,可是还是不得见于学良,两人没法子,只得现在客栈住下来,看衙门的进一步打算。
严崇派人来找郝仁,郝仁赶紧去了书院。
“于学良的事情老夫听说了,老夫说过,那孩子聪明是聪明,不过为人太过虚浮,但是这调戏女子之事,是绝对做不来的!”严崇捋捋胡须笃定道。
郝仁赶紧行礼,低声道:“多谢夫子相信于学良,只是如今衙门一点消息都不肯向外露,学生也见不到于学良,到底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所以这事儿根本无从下手!”
至少见到了于学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能想到法子帮他!
“罢了罢了,怎么也是师徒一场,老夫就牺牲这张老脸,去求人吧!”严崇叹口气道。
郝仁赶紧道谢!
下午的时候,严崇派人来说,衙门那边已经打点好了。郝仁赶紧去了衙门。
衙门大牢里,于学良已经被揍得面目全非,脸肿的跟猪头似的,嘴巴也肿了,又捞不着饭吃,不过短短两天,人就瘦了一圈,眼窝深陷。
“喂,来人来探监了!”那衙役用铁链子狠狠的敲了牢柱,于学良就浑身一颤抖,仿佛是被打怕了,许久都没敢抬头。
“良子,是我,郝仁,你怎么样?”郝仁趴在牢柱上,低声喊道。
于学良终于听清了郝仁的声音,动动脑袋,眯缝着红肿的眼睛终于看清了郝仁之后,一下子冲到牢柱前,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