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摇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
“还记得十年前吗？”
“十年前的事多了，难道我都记得？直接说咋地了！”拒绝煽情。
阮宏信一笑：“十年以前，我刚毕业不久。院校差没单位要，就上街发宣传单。一天六十块钱，也能维持温饱。单子多发不过来，行人还不愿意接。商城停车场，几乎都满了。一台车放一张，嘿嘿……有的放两张。”
这声笑很真实，羞涩尴尬都含有。江楠也想起来，那天发生的事——
周深当上大哥，竟然在外找女人。听说火冒三丈，找到那家商场。一见人更来气，都不如自己一半。还是名主管，吓的得哩得瑟。跪地上说咋回事——
单位来个实习生，被副总经理相中。拉丝扯线未果，就创造一个机会。结果那女孩，竟然想跳楼。不知咋整的，被周深知道了。
带俩手下来找，见到人没兴趣。把她赏给兄弟……
告诉再这样做，就不只是两个人。如果敢诈唬，直接花你的脸。这次就这样了！
江楠都无语，周深干的啥事？出来正准备上车，听见那面闹哄哄。看见一个胖子，揍发传单的小伙。行为语言过分，好像对方不是人。附近雪地都是血，围观越多越兴奋。
看不过眼，过去拦一下。见一个女的，而且花容月貌。污言秽语就多了，还不时动手动脚。当时有点后悔，不该叫帮忙的走。盛怒之下一嘴巴，被男人抓住手腕。
黑大嫂当街打架，能没有帮忙的吗？她不认识那些人，反过来都认识她。上去撂倒一顿踹，那胖子提白长捷。
江楠正在气头上：“提市长都没用，今天就教你做人。给我打——”
这一句话说完，把胖子打失禁了。周深知道后，埋汰她好几天。
当时问问小伙，知道他是毕业生。咋不找对口单位？给了张名片，让去找某人。后来还打听过，说过完年辞职了。
这么一说再看，还真是眼前这人。不提上哪认去？
于是好奇地问：“那你咋辞职了？”
见想起来，阮宏信也激动：“其实那天，首领也在附近。了解我以后，就带在身边了。”
“这么说，还因祸得福？”
“嘿嘿……算是吧！”
江楠眼珠一转：“以前帮过你，现在是这情况。把我放了呗？”
阮宏信连连摇头：“你对我有恩，眼下是公事。不能因私废公！”
江楠冷哼一声：“你还挺有原则！那跟我说这么多，有其他目的咋的？”
尬笑过后：“其实你的财产，组织未必非掠夺。自从那天看见你，首领提了好多回……”
“等等——你说的哪个首领？”
“当今首领孙松，他对你……”
“别说了！你也算个爷们？像个拉皮条的！”
江楠真怒了，接着又骂道：“你还知道脸红？是不傅红颜也……”
阮宏信点点头，过一会又说：“其实我能理解他！”
听完哭笑不得，林子大啥鸟都有。玩你老婆能理解？换成周深早拼命！
沉默一会江楠问：“首领还考察你了？你都有啥经历，能跟我讲讲吗？”
家里三代单传，还是一个男孩。阮宏信童年，非常的幸福。上中学时父母下岗，在外面打短工。爷爷退休金不多，基本能维持家用。
父亲的活太累，工作中突然吐血。住院费高昂，老板给点有限。
好在这时妈妈，找一份挣钱活。能支付住院费，及他补课费用。爷爷退休金，能维持家里需要。这年他上高二！
后来爸爸出院，找份更夫的活。家里面慢慢，又宽裕起来。不知啥时开始，邻居以白眼相待。
他爸对此介意，开始查找原因。后来才知道妻子，在洗浴当按摩女。精神受不了了！
为啥这样？回想家里花销。比谁都明白！
尽管媳妇不再干，从此后沉默寡言。正应那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背后讲的人多了！
无论单位，还是邻里之间。谁也不能，面面俱到。有点矛盾，争执。怪话就出现！
老婆大家玩，闹个好人缘。要想生活过得去，就得头上顶点绿……
谈及子女时，也能绕到这上。阮家儿子不错，学习成绩也好。将来肯定有出息！
看看他爸，能出息到哪去？他妈倒没白活，男人能装一火车。那样的人家，有姑娘都不能嫁……
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父亲总结无能，躲到另一个世界。母亲梳洗干净，殉情撒手人寰。
那年他高考，分数受到影响。好在平时住校，没承受流言蜚语。因为学习紧张，出事爷爷都瞒着。这样上了大学！
厄运没结束，接下就是他爷爷。得供他上学，攒学费生活费。出去摆个摊，多次被罚款。老头学乖了，弄台三轮车。灵活机动，不容易被抓到。
怎奈天有不测风云，最终还是出了大事。规避罚款过程中，出车祸驾鹤西去。
还一个小姨，供他念完大学。
在他毕业那年，小姨给他件东西。妈妈生前的日记，上面写满了心酸。得知一切，悲痛欲绝。给他一段话，算是诀别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