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奎把陆湾,带到一栋大房子。是为外来矿工,专门盖得宿舍。东西南北四面,住着吴信的人。离县城远跑不了,也怕闹出幺蛾子。用矿长的话说,这帮玩意鬼着呢!
可以看出来,房子是新盖的。埋下木桩当柱脚,两面钉上板子。中间灌满大泥,算隔寒保暖措施。屋顶灌的珍珠岩,上面有人字架。要在状元林场,根本过不了冬。豫川虽暖和些,到时也挺遭罪。
因为停止发电,这里漆黑一片。屋里点柴油灯,熏得眼睛难受。五间房四间住人,中间算一个厨房。
这里住八十多人,其中有两对夫妇。丈夫是头头,妻子在这做饭。他们四个住一间,中间用板子隔着。条件相对好些,起码有张桌子。
剩下那三间,进屋就是床铺。挤着七十多人,还来自两个省份。
按吴信的话说,掺一起好管理。尤其制造点矛盾,让他们产生仇恨。有事相互举报,处于监督被监督。慢慢就都老实了!
那两个丈夫,就是两伙人的头。善于搞统战,让吴信挺头疼。准备发展卧底,便于掌握动向。
外面搭个棚子,保暖要差一些。现在不算冷,住着问题不大。受伤矿工在这,一共是五个人。比里面宽敞,吃的也好一些。
晚饭大米粥馒头,这大家吃的一样。菜能体现病号饭,咸菜用荤油炒过。正常用酱油拌,有时也没酱油。能吃大米白面,比电影里面强。想想粗粮的价格,明白为啥吃细粮。窝窝头玉米粥,那些造价更高!
王世奎受欢迎,这些人见他挺亲。带来的食物,能改善顿伙食。剩下给病号吃!
从他们唠嗑,知道开多少钱。一个普通矿工,每月大概三千多。这里历来压工资,但是平时能借钱。基本每个人,每月最少借一千。
陆湾不明白,那咋生活这样?每人出五百,伙食费每月四万。不大鱼大肉,犯不着啃咸菜。
一个做饭大姐,解释了这问题。
买粮食副食,都在那家店里。肉食蔬菜贵不说,而且还不常有。店主希望,买熟食罐头。有钱没钱都行,每个人都能记账。挺方便吧?
一斤熟食五十块,肉罐头也一样。而且每次结账,都比自己记得多。就这么一家,不怕你不买。五百块钱够干啥?人家控制交通!
走着去县里,时间长不说。能拿多少东西?大家都干活,俩女人也不能都去。
这女子叫小英,三十来岁长得好。应该是吴信,想拿下那个人。
王世奎接话:“这个问题,我帮你解决了。”
听他说完,屋里人眼睛一亮。
小英想了想说:“让县里送货不行,吴信敢把车砸了。”
王世奎一笑:“这回没事,吴信也没招。片警胡建军,是我的战友。下次来找你,用啥写个单子。他派人送,谁敢拦啊?”
见小英欲言又止,她丈夫接话说:“以前也有片警,替我们办过这事。大概一个多月,就被人举报了。听说受了处分!”
发了一圈华子,接着又说:“那个片警下去,这个胡警官才来。”
似乎没想到,王世奎愣了一下。还是说:“没事先这么办,我战友根子硬。不怕这孙子举报!”
小英苦笑一下说:“最好能扛住,要不我们遭罪。上次那警官走后,卖我一个月高价。”
陆湾咳嗽两声:“这什么烟?咋这么难抽!”
小英丈夫笑笑:“这是假烟,三十块钱一盒。还有种猫猫,比这贵二十块钱。好抽点有限!”
“啊,这样啊?你来多久了?警官都换好几个!”
“跟那老板一年多,不知这回会咋样?”
听完纳闷:“中间没回去过?”
知道要问啥,苦笑一下:“回去压半年工资,没招只能又来了。”
“咋不告他?”屋里人都没吱声。
两人回来后,王世奎损他:“就你这智商,咋当上特工的?那单位能走后门!”
“别说这个,我智商怎么了?”
“打官司告状,要多长时间?片警都能拿掉,更不要说他们!”
“你那意思,没有正义了?”
“有,可能迟到,但不会缺席。别说那么沉重,咋当上特工的?”王世奎想知道。
陆湾说:“我就不是特工,可能厅长搞错了。握手叫同志,我当时差点没笑。”
“犯那么大案子,至今逍遥法外。你说搞错了?”他半宿没睡着。
没女人时,陆湾起得较早。不考虑别人,整得声挺大。王世奎真没招,起来给他做饭。
吃饭时问:“兄弟顶着大案,以后你想咋办?真错了,早晚查出来!”
“这你别担心,我早有想法。除暴安良,杀该死之人。啥时发现错了,再枪毙也不怨!”仰头干杯了。
看着眼前,这个小青年。长得斯斯文文,性格却很豪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模仿江湖好汉。甚至感到丝恐怖!
头脑一热劝句:“兄弟,要不你投案呢?”
陆湾听完一愣,马上哈哈大笑:“你咋不投案?而且就在这干的!”
“操,我记错了。以为你没成年!”知道说多了。
刚又倒一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