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最新通知,司砚深平静无波的脸上闪过紧张。
她说过,她想去旗素看看……
手机上点开她的头像,朋友圈没有更新,而头像上的雪山,明明梦幻又壮观,此刻却散发着抹不去的压抑。
“嗡嗡嗡——”
手机突然震动,虽是陌生号码,但司砚深还是第一时间接通。
“喂?”
对面语气着急又掺杂着一丝庆幸。
“您是司砚深司先生吗?”
“我是,什么事?”司砚深语气平缓,但指尖蜷缩收紧,总有种很不安的感觉。
“我们这里是旗素第一人民医院,机主伤到头部陷入昏迷,你是她的紧急联系人,患者现在需要家属签字手术,您能帮忙通知一下本地家属尽快过来吗?”
医生语速很快,用最简洁的话把意思表达明确。
“先救她,我很快就到。”司砚深始终平静的情绪陡然起伏,激起水花。
他来不及通知任何人,接了钥匙就冲出办公室,一路跑到停车场发动车子赶往旗素第一人民医院。
这个点降雨量减少,司砚深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油门踩到底。
她的紧急联系人是自己……
车辆急速行驶溅起路边的水洼,司砚深用力握紧方向盘的指关节发白。
‘司砚深,你看!’
第一次拥有自己手机的唐念霸道的把手机贴到他眼前晃了晃。
手机屏幕上,紧急联系人那一栏清楚的留着他当时的电话号码。
当时司砚深并没回应她,她却举着手机很郑重的保证。
‘你永远是我的紧急联系人,就算我哪天出事了,第一个知道的人必须是你,就算你换八百个电话,我都会背上,你要真接到电话,一定要第一时间来找我!’
司砚深用力咽了咽口水,脚下的油门已经踩到最底,喉咙酸的有些发疼。
“唐念……这一次,也是你的把戏吧……”
他吼间低哑的呢喃,这一次他允许了,允许刚才的那通电话只是她爱玩的小把戏。
司砚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双目憋得通红。
他想到她跟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嗯,司砚深,我们……不再见了。’
他害怕了。
他怕她的话一语成谶。
……
“人呢?”司砚深冲进医院,即使他的一切再优越,现在跟医院里所有焦头烂额的家属一样,没什么特别。
“先生请你冷静,你是谁的家属?现在医院的患者很多,你别急。”
“我找唐念,你们之前给我打过电话,我是司砚深,我是她的家属,她现在的情况如何?”司砚深克制着情绪,努力让自己如往常般冷静。
医生有印象,翻找手里的一小叠签字书:“哦,请问你是她什么人?”
“我……”司砚深顿了下,垂眸语气认真且沉重的开口。
“我是她未婚夫。”
心想这是权宜之计,借用一下身份,她应该也不会介意。
医生把唐念的单子递给他:“她在安排手术,你在这里签字。”
司砚深签好,面对医生的淡然平静让他更加火大。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排到手术?我们可以优先……”
“先生,请你尊重我的职业。”医生在他拿卡的时候,脸色冷了冷。
司砚深意识到自己失态,收回卡,语调清冷的垂眸:“对不起,是我着急了。”
医生理解病人家属的心情,没有多放在心上,也给他打了一针安心剂。
“下一个就是她,你未婚妻是为了救个小朋友被倒树砸到头,我们已经给她止血,你可以放心,不会有生命危险。”
医生说完看了眼远处便转身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
一对母女哭着上前拉着司砚深,却被他瞬间躲开。
母女俩本以为他是在生气责怪,直接跪在地上:“对不起,你女朋友是为了救我孩子受伤,我们不会走的,后续的医药费什么的我们都不会赖的!”
司砚深看了眼她们母女,根本没有心思跟他们多说,但小朋友经过这些事吓得不敢说话。
他不想让这件事在她心里落下阴影,嗓音柔了些。
“没事,她帮你们不是要求什么回报,之后还有台风,你带孩子回去吧。”
孩子母亲眼泪再次滑过脸颊,哽咽的开口:“你女朋友的救命之恩,我们一辈子不会忘的……”
司砚深皱了皱眉:“走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考虑到之后的台风,母女俩留了联系方式先离开。
唐念的手术开始。
司砚深听着周围略显吵闹的家属,一直守在门外,如同一尊雕塑站在那,神色凝重的盯着门上的字。
心里计算着她进去的每一分每一秒。
终于在晚上八点多,唐念被推出手术室:“唐念的家属!”
听到护士叫人,司砚深上前一步,目光落在她身后的手术室。
“病人手术顺利,现在需要静养,医院晚上只能一个人看护,你跟她其他家人说一下,这是她的病房,护工会先送你们过去。”
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