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上写了一段话。
“明晚八点,县城老教堂,带一万块来,一个人来别找公安,否则烧死你全家!”
秦守知道,这是被人盯上了。
他卖鱼赚了五万块的消息,肯定被放出去了。
用屁股想也知道,放消息出去的人一定是王国昌。
“这纸条哪来的?”
“昨晚上,装在瓶子里,被人丢进来的。”
“看清楚人了吗?”
“没看清,丢完就跑了。”
“好,我知道了,这事除了我,别和别人说了。”
“四哥,我跟你一起去。”
秦守翻了翻白眼。
“去干嘛?”
“不去的话……他们放火咋办?”
“我们不去,我找警察去。”
“他们说了,不让找公安……”
“他们说了我就要听啊!”
“四哥,我还是不放心,你把啸天带着吧。”
秦守考虑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啸天就不带了,让它在家盯着,要是晚上有人来丢东西,打开门放它出去追!”
“真有人放火,咱也不怕,水池里的水那么多,还灭不了火了?”
秦守叮嘱了秦援朝几句,然后就骑车出门了。
昨天黑市的那两人给他打听到了一户人家,那人家里有不少老物件,秦守着急过去收。
那人不在县城住,而是在县城东边,一个叫夏家洼的村子。
那村子比秦家村还大,住了一千多户人。
之前村里也出过地主,还出过两个大官。
至于是不是真的,秦守也无从考证,只能当成真的听一听。
骑了三十多公里,秦守在下午一点多的时候,赶到了夏家洼。
进村打听了一下,秦守顺利地找到了罗建元家。
村北头,挨着一片树林子,三间土坯房,两间茅草屋。
篱笆院墙都没有一个。
看着那低矮的房子,秦守感觉自己这趟可能是白来了。
“家里有人吗?”
“这是罗建元家吗?”
秦守喊了两嗓子,中间那个土坯房的房门就打开了,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佝偻着身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俺就是……你是谁啊?”
秦守掏出一包烟,笑着走了过去。
递过去一根烟,秦守才表明身份。
“大叔,你之前去县城卖东西,俺兄弟看见了,他知道我喜欢那些老物件,就让我来瞧瞧,看看你家里还有没有。”
“没有,俺没有拿东西,俺没去过县城卖东西。”
罗建元把秦守当成“坏人”了。
“大叔,我不是坏人,我是真的找你卖东西的,我带了不少钱呢。”
秦守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沓大团结,足有四五百块钱。
罗建元眉头皱了皱,盯着秦守看了十几秒。
“你……真的不是抓投机倒把的?”
“不是破四旧的?”
“大叔,这都啥年月了,还有啥四旧啊!我就是想买点老物件,回家摆着。”
“你……真不是坏人?”
“大叔,我要是坏人,拿这么多钱来啊?直接带人把你控制住,进屋搜不就行了?”
罗建元觉得秦守说得也有理。
“不是就行……不是就行……”
秦守掏出火柴,帮着他把烟给点上了。
“小伙子,你这点钱不够。”
“不够?大叔,那些东西一件也就四五块钱,我这些能买一百多件了,还不够?”
罗建元摇了摇头。
“不够,我那老物件值钱,你给我四五块钱,我可不卖给你。”
秦守有点失望了,他还以为这老头手里有不少东西,结果他是想狮子大开口啊!
“大叔,你想卖多少钱?”
“一件一百。”
秦守这几天收了二百多件,遇到不少狮子大开口,可他们最多也就敢要三十块钱。
这老头比他们狠多了。
“大爷,能先给我看看那些东西吗?”
秦守没有直接拒绝,先看东西再慢慢还价。
要是东西确实不错,他可以多给一些。
“你……跟我进来吧。”
罗建元带着秦守进了屋。
屋里很是昏暗,也没什么家具。
炕头放着破旧的被褥,炕尾放了一口没刷漆的棺材。
“大爷,东西呢?”
“棺材里呢,你自己上去看。”
秦守抬腿上了炕,推开了棺材盖,伸头朝着里面看去。
下一秒,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了他的脑袋上。
秦守身体瞬间就僵住了,后背冒起一股凉意,一个劲地往他脑袋里钻。
“别动,把钱交出来。”
棺材里的人恶狠狠地开了口。
秦守真的没想到,他能碰上这种事。
这尼玛就是个坑!
谁给他挖地?往院子里丢纸条的那伙人?
不应该啊,既然挖了这个坑,没必要丢纸条了。
那就是另外一伙人……
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