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不躲开,自己找虐。”利丹在一旁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为虐而虐,我都看不下去了。这么多没必要的误会,他自己不会张口跟我说吗?”
下一秒,携风而至,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利丹脸上,力度之大,几乎将他的脑袋打歪。
“无知蠢货!”
利将恩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你让殿下何时何地向你解释?这其中的曲折苦衷!”
“殿下舍命救我之后,次日便被囚禁家中,他何曾有过解释的机会!”
利将恩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痛心,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情感,
“是他不想解释吗?是其他人残忍地剥夺了他解释的权利!”
“而后数日,我亦在焦虑与绝望中徘徊,忙于寻找殿下的踪迹,却未能及时告知你们兄弟二人。”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和自责,仿佛内心的痛苦无法用言语表达,
“而你,无论何种情境之下,竟能说出如此卑劣、伤人之言!简直冷血之徒!”
幸而利丹只是个孩子,哪怕匕首锋利,但未伤及命脉,可利家无人从医,也只能简单包扎。
正当利将恩挣扎,是否去请时序政来医治时……
屋外军队重重包围,季阳和午时站在门前。
季阳本不欲大张旗鼓,可他念及季祈永这些日子多吃苦头,又觉总该有人来给他撑腰才是。
索性在出发之际,便已调出军队,随他出行。
季阳的心中如同被烈火焚烧,忧虑与愤怒交织在一起。
他再次用力敲门,但门内依旧无人回应。
“破门!”他冷声道。
顿时,门外铁器撞击门扉的声音响起。
利将恩顿时一惊,心道怕是裴书臣等人,只能先将季祈永藏匿起来。
可不等动作,季阳已经带着一大队兵士冲了进来。
“幺儿!”
当看到季祈永浑身伤痕,躺在床榻上时,季阳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
他大步上前,却不敢触碰那满是伤痕的身体。
眼前之人,乖巧安静的躺在床上,让人心碎不已……
然而当他掀开,压在季祈永身上的被子时,那触目惊心的刀伤映入他的眼帘。
顿时红了眼眶……
“谁、干、的——”季阳语气颤抖,眼中已然噙泪,愤怒与悲痛交织。
“是我!”利丹咬牙回道,声音虽小,却充满了决绝,“你有本事就冲我来!”
季阳转头,目光如炬,盯着利丹。
这个年仅十一二岁的小孩,梗着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大殿下!是臣教子无方!但小殿下如今重伤,请您尽快救治!”
利将恩恳求道,私心与焦急并存。
季阳愤懑难耐,但季祈永的状况不容耽搁,他抱起季祈永,径直走出去,每一步都沉重。
走到一半,他突然回头,狠厉的目光穿透利丹,声音冷酷:
“利家小儿,以下犯上,赏片刀之刑。”
所谓片刀,便是明面上不伤及性命,但其实一刀一刀刮下罪犯的肉,即使不会立刻死亡。
但随着时间流逝,也会血流而亡。这是一种残忍至极的刑罚,足以让任何人闻风丧胆。
“大殿下,求您看在罪臣救出小殿下的份上,饶恕犬子!”利将恩的声音中带着绝望和恳求。
季阳是何等心狠之人,他的狠厉手腕跟从前的季昌宁相比,过犹而不及。
然而,就在这时,他听见了……
“殿下!小殿下如此心善之人,定是不会忍心用此酷刑的——”
利修跪地,挡在季阳面前,他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和恳求,他在赌,赌季阳同样身为兄长,对待弟弟的爱护之情能够让他心软。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季阳微微一愣,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
是啊……他的幺儿,那么善良的一个孩子……若醒后得知此事……罢了……
“利家有罪,暂且收押,待太子醒后,再行处置。”
季阳冷漠的声音传了进来,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无奈。
只是季阳如此大动静,不可能不惊动秋庭桉。
竹林之中——
及至秋庭桉匆匆赶至,却见府外已被重重军阵围得水泄不通,犹如铁桶一般。
院中隐约可见郎中身影簇拥,秋庭桉心头一紧,暗忖若非紧要关头,季阳何至于如此大兴兵马,必是……
"尚书大人,殿下有令,除郎中之外,任何人不得擅入。"
"请回吧。"
将士们忠于职守,秋庭桉本欲以身份压之,然正欲开口之际……
"老夫虽非纯正郎中,却也略通岐黄之术,且殿下之体,一直由老夫悉心照料,其体质之微妙,唯老夫最为熟知,尔等速速让开。"
裴书臣缓步而出,言辞沉稳,气度非凡。
"裴老,参见裴老!"
这些军士,皆为裴氏一族之人,裴书臣在族中威望素着,声名显赫。
然今兵权在季阳之手,他们亦只能唯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