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走一个大娘看着挺老年纪估摸六十多岁了,穿着一件土布衣裳上下打着好几处补丁,她高高的个子,臂驼了,鬓发半白,面孔干瘦,前额,眼角,鼻翼全是密密麻麻的皱纹,眼窝深深塌陷,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流露出担心,整体是慈祥的面容。
她浑浊的眼中只有可惜,没有贪婪,对于媳妇儿在林间顺手牵竹子不认可:“我看竹子是刚到下的,笔直笔直的,想来是看中好久了,也许人家只是离开一下挑了那么久的竹子,转眼,就被你带回家去,心里难免有气,等一下打上门,我看你怎么办哦”。
叶溜子在一旁见她没有动作,以为在等他这个小弟行动,立马上前敲门,交出竹子,要不然,打爆她们门牙。
被叶佳昕眼疾手快快速拦下,冲着瞪眼,凶巴巴道:“你干什么啊,谁让你敲门了。”
不敲门竹子怎么拿回来,叶溜子不懂,难道,嘿嘿一笑:“我们不正当面要,哈,我懂了,我们晚上来偷回去,还是大姐想到周到,一个孕妇,我们不屑于她们争辩,一个不小心引发早产,我们还麻烦,我又长见识了。”
听不下去的叶佳昕,粗鲁揪着他胳膊拉到竹子上坐下。
这个位子好,第一,为了不让叶溜子犯蠢,第二有个院门作掩护,偷听屋里的对话,她和叶溜子不那么猥琐,别人见了,也只当搬竹子忒累,累得坐在竹子上休息。
叶溜子刚想问怎么了,就见大姐手指放在嘴唇上“嘘嘘”,这是禁他话的意思。
酝酿好话语在喉咙里消失,转着身,翻白眼去了。
屋里又响起声音。
那名孕妇三十上下的年纪长方脸,浓眉大眼显得很能干,骨架大,松鼠一样壮健的姑娘,很瘦,没有怀孕的丰满,只有挺着高高隆起的肚子显示她怀孕,扶着腰应该是刚才拖竹子累着了。
双眼亮晶晶的,坦率:“不能,娘,你不要老担心,我路过时喊了好声,没人应,要是有人应,我还敢拖回来吗,要是有人上门,我还给她就是了,山上的东西,我不偷不抢的。”
春大娘看着儿媳妇高高隆起大肚子,心里叹气,儿媳妇这些年嫁到她家不容易,吃不少苦,多次承受产子之痛,可惜生的都是闺女,一窝一窝的生,看着一院子懂事孙女都快凑成七仙女了,愁云满目。
希望这次,她能争气生个带把的,不是她重男轻女,没有儿子这些年被人戳的后背直不起来。
说得好听,还,你舍得吗,叶溜子鄙视了瞟了那妇人一眼。
叶佳昕垂着目光,思索着,进去还是进去呢,一张稚嫩的脸皱成包子脸。
半晌,叶溜子深知不能再等下去了,时间不早,在等,该去人家家里吃中午饭了,用树枝捅大姐,看她犹豫的表情,一怔。
转念间,义愤填膺特意朝着里面高声:“太气人了,哪有人这样的,只是回去叫个人,辛辛苦苦砍到的竹子,就被人偷走了,也不知道是村里那个不道德的人,气死”。
叶溜子知道大姐心里已经软了,那竹子会不会要不来还两说,她估计只是想出一口气,嘴里骂得客气,没有什么难听的话。
一嗓子,叶佳昕吓一跳,站起来,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惊吓的蹦起来,提起竹子就要走。
这一嗓子不止惊吓叶佳昕,还有里面的婆媳,眼中都是诧异,下意识看向那一株竹子。
春大娘赶忙去开门。
叶溜子松了一口气,在这浪费时间不值得,白白呆在这还不如回去给大姐围菜园子。
正当叶佳昕带着叶溜子准备回家,“吱呀”大门打开了。
篱笆围成园子其实遮挡不了什么,偏偏她家的大门是木头,所以她们两人特意躲在木门后面,遮住了身影才没发现。
春大娘大门一眼瞧见了两人身后的两株大竹子,目光闪了闪,脸上的皱纹笑成一团,这姑娘好厉害,人小小的,居然人拉动七·八十斤的竹子,加上摩擦力,她竟然拉的动。
好声好气:“小姑娘好本事,一个大人拉一根大竹子都费劲,你倒是有点东西,你们怎么在这里啊,可是累了,要不进屋歇会儿,家里有水”。
看了她一眼,叶佳昕不悦:“那是,猫抓老鼠,靠我自己本事,一株竹子儿小菜一碟,至于我为什么在着,你懂,不要明知故问,一不注意我的竹子被人扛走了,说都没说一声,有口气没出,郁闷着呢”。
春大娘差点被口水咽住,她没想到一个小姑娘说话这么直白,羞愧的不敢看她,指着院子地上那株大竹子。
这媳妇儿也真是怀孕都不消停,说了,上门,看可不就上门了。
不好意思地呐呐道:“儿媳妇不懂事,不知道哪根竹子是你的,她喊了,没人,给拉回来了,还没动,你拉回去吧,我向你道歉。”
说着向院里走去,拉着竹子出来还给叶佳昕。
这整的不··用,她就是一时气愤,这落魄潦倒的茅草屋,她还以为是村里那几个讨厌鬼故意的,所以才会想找场子,一开始见到孕妇一家,她就改变想法了。
叶佳昕拉不下,可不解释,春大娘就要将那根竹子拉出来了。
刚才听了一下,这一家不是什么坏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