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惊的不止叶大妈一个人,五个稽查队的全都面露震惊,张着大嘴巴,相互对视一眼后,瞧叶佳昕的眼神,就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叶佳昕眼框含着泪水,撅着嘴一脸要哭不哭,我很倔犟的模样,盯着稽查队,站起来于他们对视,
委屈道:“你们为什么追我们,在家里我哥哥吃不饱,睡不觉,整个人都瘦骨嶙峋,憔悴的可怕,走路都摇摇晃晃”
“你们看不出吗?说吧,为什么在街道上追赶我们?被你们追赶吓得我可怜的哥哥,犯心脏病了,缓不过来,出什么事的话,我要去告你们”。
叶佳昕很卖力,趴回叶溜子身上,鼻尖多了一股多年没洗澡的酸臭味,嫌弃的皱了皱小鼻子,做她小弟,必须爱干净。
回去就叫他勤洗澡,邋里邋遢像什么样子,这臭烘烘的气味有点刺鼻,叫她以后,怎么带出去见人。
目前不是说这个好时候,她努力忽视,鼻尖传来异样的气味,呜呜,大声哭泣,起来不少人看热闹。
伸长脖子,指指点点,想一探究竟。
雷令风行的稽查队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不是,你们自己做贼心虚,逃命的?没做跑什么啊,这会儿到恶人先告状。
那个大人好像真的发病了,要是死了可怎么办,回头看向那名举报的妇人。
情况不对劲,领头人白杨眼神犀利盯着罗冬,厉声大喝道:“这位罗同志,你是举报人,你来说,实话实说,不要心存侥幸,如果你汇报的是假情报,定严惩不贷。”
罗冬心里忐忑,还是站出来,指着叶佳昕和叶溜子坚定地亮着嗓子:“领导同志,他们在投机倒把,我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交易过程,他们兄妹,女孩子一人站在大树下,那个哥哥引人过去,
“真的,他们有两个背篓,现在没有看到,应该是在路上扔掉了,但他们刚刚交易了一大笔钱,估摸有一,两百块呢,你们可以搜他们身,钱一定还在他们身上,。”
这话一出,人群爆发了,阵阵惊呼声,工资十来块钱到三十块的年头里,如果叶佳昕兄妹一个上午就赚到一,两百块,那可是他们多则一年,少则半年的工资。
看戏的表情,渐渐变了味,有的人心里不是滋味,有的红眼病立马犯了。
在人群中起哄。
“领导同志,如果他们兄妹真的投机倒把,那可是损害国家利益,有盗窃国家重要资产嫌疑,快点把他们抓起来”。
“对对,投机倒把,抓起来挨枪子”。
“快搜身,我等着看两百块钱长什么样呢,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
人群沸腾。
有群众的声音,白杨也不再犹豫,挥手让李大妈去搜身。
妈的,这个年代怎么还仇富,之前还觉得他们兄妹可怜,眨眼间,风向就变了,叶佳昕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叶溜子见李大妈上手就要搜身,钱可都在叶佳昕身上,钱被搜出来,解释不清来源,可就要被定罪了,刚刚缓和一点的心脏,一阵剧烈跳动,负荷不上来,脑袋一歪,彻底陷入黑暗。
背篓可以丢弃,一,二百块钱,谁舍得扔?
叶佳昕见李大妈要上手,她也不阻止,语气平静:“搜身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没有问题,但,没搜出钱,是那个大妈污蔑我怎么办?
因为她的污蔑,我和哥哥身体上的,名声上,不管是心灵上还精神上,时间上,有形的,无形的,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你们怎么补偿我们”。
“家里穷,哥哥还没娶上嫂子呢,被你们坏了名声,岂不是要他打一辈子光棍,呜呜,哥呀,你好可怜,我对不起你,早知道,早上不叫你来县城了,现在,可怎么是好,呜呜。”
叶溜子迷迷糊糊刚醒,听到叶佳昕的话,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此话像一个炸弹一样,在人群中,轰然爆炸。
“是啊,没有搜出钱来,可怎么是好,小闺女名声最重要,家里穷,没听说吗,哥哥还没成家,穷没娶上,要是名声连累,那更娶不了,要打一辈子老光棍咯”。
“可不是,看他们,穿着破破烂烂,家里困难,现在还要被污蔑,叫人家怎么活,赔偿是一定要的”
···
李大妈的手,刚碰到衣服,像触电似的,飞快收回手,转头,看向白杨,争取他的意见。
赔偿,她可没钱,她仔细盯着小姑娘观察一番,心里产生疑惑,怎么淡定,估计···
罗冬怕是要栽了,小姑娘说出这么多名头,赔偿的钱定是少不了。
白杨烦躁的不得了,他见过凶狠的,不要命的,也见过一碰上稽查队就窝囊的怂包,像这样冷静,反过来质问,提要求的还是第一次。
冷静自若的模样,不禁令他怀疑罗冬,谎报情况,这种情况不是没有,但非常少。
他只得再次确认情况,眼神犀利的好像能看穿罗冬的灵魂,板着脸冷声问:“小姑娘的话,你听到了?没有搜出来,那么,你就是在谎报军情,你在哪个厂上班?处罚我们一一执行,还有全厂通报批评,你确定他们投机倒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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