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祖九阴,他果然没死。”
在听到九阴这个名字的时候,白夜疏的眸光微微一动。
对于这个人,整个九界都没有他确切的死因或轮回的消息。白夜疏也从未将他放在心上,直到他得到诡灵神谕,来到此地见到面前这个庞然大物。
在得知白夜疏的心绪之后,面前的凶兽首先问的第一句话,便是龙祖九阴轮回了吗?
也是从那开始,这个淡化出人族视线足足十万年的异兽。开始被白夜疏重视起来。
“九阴的本事可不止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你我联手就想对付他的话。未免太瞧不起他了。”
血海中的黑影蠕动了起来,掀起的数丈血浪狠狠拍打在周遭的岸边。而在血海的中心地带,一条庞大无边的身躯浮现而出。
黑紫色的鳞片仿佛片片玄金寒铁,而在其中更是有着层层毒气缓缓蔓延。
望着面前的庞然大物露出身形,白夜疏倒是垂眸轻笑:“没关系。若你我联手也对付不了九阴,还可以用那位的力量。”
庞大的黑紫色身影微微一顿,对白夜疏的这个提议满是震惊。
“本座不过同你随口一说,你竟然动这个心思?要是真用祂的力量,一时不察,你我都会被其反噬。”
“但越高的风险,相对应的价值同样不小不是吗?”
白夜疏看都不看他一眼,眼底的情绪尽是置生死于度外的淡漠。
“等到上界清算的那天,九界将无一人生还。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借用现有的力量进行强化?”
听着白夜疏这番逆天发言,即便是身为凶兽之祖的巨兽,此刻也震惊在了原地。
“你知道你的做法会让九界多少人活在炼狱中吗?”吞了口唾沫,凶兽似男似女的声音忍不住质疑。
而白夜疏却是轻声一笑,道:“能为我等成神之路献出生命,是他们这群蝼蚁的荣幸。活在炼狱,与我何干?”
此话一出,整个血海之地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良久之后,凶兽望着面前恍若魔神的男人不可思议的呼出一口气,最终拖着庞大的身躯沉入血海。
“白夜疏。毫无疑问,本座是为了铲除人类、夺回我们兽族领域而化作的凶兽。”
“而你,是真正的魔鬼。”
……
七日城中。
夜幕下的玄音循着记忆中的那条路,来到那栋破败腐朽的房屋面前。
望着一片废墟的家,望着那根横在自己面前数百年的横梁。看着上面斑斑点点的血迹早已乌黑干涸。
鼻尖在仿佛萦绕出当年的血腥与泥泞。
耳畔环绕的雨幕与那时无助绝望的哭喊若隐若现。
玄音沉默着、平静的注视了良久。最终一根根魔树自背后探出,将面前这拦在她与阿娘之间的废墟缓缓抬起。
在这个世上,玄音有两位母亲。
一个是用尽所有让玄音来到世间的娘亲。一个是养育照顾玄音的阿娘。
玄音的阿娘,名为徐晚。
和身为文陵族医尊的文陵烟不同,徐晚是一个生在天界、平凡到足以淹没在茫茫人海的普通人。
她的丈夫和两个孩子亡于战乱,几经周折最终落脚在了七日城。而她最喜欢的就是养东西。
她收养过没人要的小狗、照顾过翅膀受伤的小鸟,也收留了襁褓中哇哇啼哭的玄音。
“青山转、转青山,耽误尽、少年人……”
恍若梦境般的光阴清醒的那刻,耳畔便是徐晚温柔轻浅的歌谣声。
望着床上的女孩睁开眼睛,徐晚温婉的眉眼先是一怔,继而荡漾出一抹柔美的笑容。
“玄音醒了,看看这是什么?喜欢吗?”
手中的红绳落下,在红绳的末端,一颗圆形的铜铃便在玄音的面前轻轻晃动,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铜铃声。
摇篮中的玄音懵懂的望着铜铃,向着铜铃伸出了小手。
而那颗铃铛,也在这以后的几年光阴中陪伴着玄音成长。
“小时候睡不着,哥哥就经常带我来这里看天上的星星。”
面前的废墟被玄音一砖一瓦的搭建起来。
望着儿时经常发呆的窗口,玄音的眼底浮现出点点微光。
“哥哥说,等最亮的那颗星星消失的时候,娘亲就会来见我们。”
“那时我在想,要是爹娘真来了。我一定不会抛弃阿娘,我要带着阿娘一起。我要让阿娘离开这个小城去外面看看。”
从地上找到被埋在废墟中早已漆黑的铜铃。玄音小心翼翼的擦去上面的污垢,一边收拾房屋的残局,一边同楚离生絮絮叨叨。
“阿娘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她会做所有我爱吃的饭菜,会用一针一线为我这个捡来的孩子缝制四季的衣服。”
“但城中很多人说,从收养我之后,阿娘就开始变得计较,开始因为几个铜币的蔬菜与人讨价还价。”
那个时候,为了帮徐晚减轻负担,跟玄音一起在这住下的玄尧,自告奋勇的进山采药换来金钱。
作为学习过草药知识的玄尧,将身上能卖的东西一售而空后,他便在七日城附近的山林如鱼得水。
除了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