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驾出行,太监在前方,抽打静鞭开道。
路途御花园的乌苏答应听到静鞭声,跟着宫人退到一旁跪在了地上避开圣驾。
等过了会,浩浩荡荡的明黄色仪仗队朝这边走来,乌苏答应悄悄觑了一眼龙辇上的皇上,期盼着皇上能发现她,可直到皇上走远了,也没看她一眼。
“小主,皇上走了,您快起来吧!”
之前伺候乌苏答应的宫女是随着她进宫的墨雨,只是墨雨前不久染了风寒,一病不起,被挪去了内务府,她是新来的宫女,被乌苏答应改名墨云。
乌苏答应顺着墨云的力道起身,眼睛却依旧痴痴的望着已经看不到的仪仗队,喃喃自语:
“皇上为什么就不看我一眼,皇上之前还夸过我风筝放的好,对我是喜欢的,为什么看到我没有停下来?为什么?”
此时的乌苏答应早已没有了刚入宫的娇俏可爱,自言自语的样子仿佛神经质一样。
她自畅春园回芳楼顶替花旦唱戏一事被发现后,再次被皇上重罚,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彻底厌弃了她。
惠妃也对她冷淡了下来,内务府的人都是人精,紧跟着对她敷衍了起来。
虽然因为娴妃的严厉,她的份例没有被克扣,可份例上能做手脚的地方太多了,一样的东西,被换成了最劣质的,就是告状,内务府也可以说东西有好有坏,拿他们没办法。
宫人也使唤不动,喝杯热水,都要三催四请,秋季的衣裳也制作的拖拖拉拉。
各种小事组合在一起,暗暗的磋磨着她。
乌苏答应快疯了,一心只想得宠,想重新获得惠妃重视,来御花园也是为了碰运气能不能偶遇皇上。
结果皇上是偶遇到了,却连看一眼都不曾看她。
墨云看着小主的样子,眼眸微闪,劝道:
“小主,瞧着仪仗队方向,皇上应该又是去储秀宫看娴妃娘娘,您也知道皇上对娴妃娘娘多宠爱,路上怎么会为了您耽误,时辰不早了,咱们先回寝宫吧。”
然而听到这话,乌苏答应却红了眼睛,她咬牙切齿道:
“娴妃、娴妃,又是她,她没入宫前,皇上雨露均沾,她入宫后,整日霸占着皇上,她就是个祸国妖妃!”
墨云嘴角微不可察的翘了翘,下一刻仿佛是错觉般一闪而逝,很快眼神惊恐的看向四周,确定没有人听到这番话,才松口气,压低声音劝乌苏答应:
“小主,奴婢知道您委屈,可刚刚的话万万不能被人听到,不然咱们就完了。”
“我说的是实话,怎么不能说?”乌苏答应一听,神情更加激动,仿佛不给说就要跟人拼了。
墨云见此赶紧安慰小主:
“小主,奴婢知道您说的是实话,可娴妃现在协理六宫,万一被人听去告密,她肯定会借此责罚您。”
说着,似忍不住小声咕哝:
“娴妃实在有些欺人太甚,连小主一个答应都要故意打压,要是没有娴妃,小主肯定能得到皇上宠爱。”
是啊,要是没有娴妃就没有人霸占皇上,也没有人故意打压她,皇上会跟从前一样雨露均沾,惠妃也会看重她,她一定能获得圣宠,到时所有人都对她恭恭敬敬,家族也会为她骄傲。
乌苏答应幻想着没有娴妃的日子,她将过得有多好。
然而墨云再次开口的话将她从美梦中惊醒:
“哎,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娴妃若独宠一辈子,咱们岂不是要被打压一辈子?”
这种生活要过一辈子,乌苏答应立刻脱口而出:
“不,我不要被打压一辈子。”
墨云像是被吓了一跳:“小主您怎么了?奴婢只是说说而已。”
乌苏答应却当真了,她恶狠狠道:
“有娴妃在的一天,就没有我出头的日子,惠妃也不会再重视我,所以她必须消失。”
墨云被吓得结结巴巴:“小主,您、您说什么?”
乌苏答应转头紧紧攥住墨云的手,压低声音,神情疯狂道:
“墨云,你会帮我的对不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得宠,你才不会被人欺压。”
墨云心头暗喜,上勾了,面上却压低声音惊慌道:
“奴婢就是一个奴才哪能帮的了您,更别说让娴妃消失了。”说着她浑身打了颤,似是被吓得不行,嘴上却道:“不如等娴妃失宠,到时你肯定能机会。”
乌苏答应却咬牙道:“等娴妃失宠?那她一辈子不失宠我难道等一辈子?到时早已老死后宫。”
墨云有些为难的咬住下唇,过了会,突然松开唇道:“奴婢有一法子一定能让娴妃失宠。”
乌苏答应闻言眼前一亮,抓着乌苏答应的手力道重的让人发痛。
“快说,若真能让娴妃失宠,我一定重重赏你。”
墨云脸上一喜,她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
“小主,你还记得与您同期的秀女佟佳格格吗,她嫁给了郭络罗妃的侄子济尔哈朗,但奴婢却意外听同乡的小姐妹说,郭络罗妃最开始是想将娴妃指给自己侄子做嫡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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