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南溪心里实在无力吐槽,明明德妃那么聪明,心机手段也一流,为何一遇到四阿哥就仿佛失了智。
红缨也忍不住开口:
“德妃娘娘这么做不是打四福晋脸吗,哪家娶嫡福晋,让大肚子的侧福晋接待客人,这不是明摆着说侧福晋受重视,有了这出,以后侧福晋不得不把嫡福晋放在眼里,嫡福晋肯定也忌惮侧福晋,家宅不宁是大忌,德妃娘娘那么聪明谨慎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
石南溪闻言顿了顿,脸上看戏的表情收了起来,是啊,德妃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
单纯不喜欢四阿哥?
可她难道不怕康熙不喜,再怎么样四阿哥也是康熙的儿子,德妃就算为了自己也不会做这么明显的事。
除非她是……故意的!
这个念头一出,石南溪眯了眯眼,假如德妃就是故意的,那肯定有原因,至少要比被康熙不喜带来的利益更大,不然不值得德妃自毁形象。
那表现的不喜四阿哥能带来什么利益?
看着娘娘陷入深思,杨嬷嬷和红缨皆是安静了下来,其中杨嬷嬷眉头紧锁,似是有心事。
过了会,石南溪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种可能。
德妃原来是包衣宫女出身,对外形象是温柔小意,不争不抢,可能从包衣宫女能爬到德妃之位,还生下好几个子嗣养大成人,怎么可能真的只是温柔小意,不争不抢。
这未免显得德妃太完美了,对,就是太完美了,显得在杀人不见血的后宫过于不真,所以德妃会不会是想通过对四阿哥的偏心不喜来表现出自己性格中的阴暗不好一面?
现在不就是所有人都知道德妃偏心十四阿哥,但这种小瑕疵反而显得真实,不见康熙知道后也没说什么,说不定还会以为是因为四阿哥早年被抱给孝懿皇后的原因,反而可能对德妃心有愧疚呢?
当然,不喜四阿哥或许也是真的。
不知为何,她直觉真相就是这样。
“……呼!”
石南溪长长舒了口气,德妃不愧是笑到最后的人,感叹完后,她一抬头就看到杨嬷嬷紧锁着眉头,眉间带着一丝阴郁。
她不禁一滞,杨嬷嬷平日以严肃古板示人,很少有这样的表情,她心思飞转,轻声道:
“杨嬷嬷,你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杨嬷嬷闻言攥了攥手,环顾四周,见只有娘娘和红缨两人,她咬了咬牙,突然跪了下来。
“娘娘,老奴想求您一件事。”
石南溪惊讶,赶紧去扶杨嬷嬷。
“杨嬷嬷,咱们主仆一体,你有何事直说就是,只要本宫能办到的,一定答应您。”
她这个时候想起了当初招揽杨嬷嬷时调查的事,心头大致有了数。
杨嬷嬷没有起来,而是重重的叩首,等再次抬头后,眼眶通红。
“多谢娘娘恩德,事情要从一件旧事说起,老奴当初满了二十五岁本要出宫……”
随着杨嬷嬷讲述,知道她当初好不容易熬到二十五岁就要出宫,结果却在要出宫前夕得知父母大哥一家子人突然得病,短短几日就暴病而死,嫁了人的大姐一家也因为做错了事被主家发卖,最后也全死在了路上。
她心胆俱裂,肝肠寸断,不说大姐一家,父母大哥一家身子一向好好的,不久前还因为她要出宫寄信过来说给她布置了房间,还说要给她相看一个好夫君,怎么会突然全部得病,短短几日全家一个不剩。
杨嬷嬷不相信这一切,又得知家里的房子财产被向来不亲的二叔一家继承了去,她出去了也没一席之地,甚至还可能被对方卖了换银子,便自梳留在宫里做嬷嬷。
这些年,她一直没有放弃调查自己一家人突然暴毙的真相,终于在去年调查出眉目。
说到这,就要说到杨嬷嬷一家来历,她们是下三旗的包衣奴才,隶属于满洲正黄旗赫舍里氏下的包衣。
她小选入宫,姐姐是隆科多嫡妻赫舍里夫人的心腹,父母兄长也是赫舍里夫人庄子上的小管事,赫舍里夫人嫁给隆科多后,她们也跟着陪嫁了过去。
赫舍里夫人为人宽厚大方,赏罚分明,一家人一直好好的,直到隆科多遇到了岳父赫舍里大人的一个叫李四儿的小妾,对她迷恋上了,开口将她要过后,对她宠爱至极。
赫舍里夫人因此渐渐失宠,而隆科多宠妾灭妻,后面竟将管家权夺了给李四儿,日常出门接待也换成了李四儿,后院成了李四儿的天下。
李四儿渐渐大胆,看上了赫舍里夫人的嫁妆,为了夺走嫁妆,作为赫舍里夫人信任的心腹一家,杨嬷嬷全家便遭了殃。
终于找到真相,可李四儿是隆科多的宠妾,隆科多又是皇上的表弟兼小舅子,杨嬷嬷一个奴才如何为家人报仇。
直到遇到了石南溪,她在复选时期发现石南溪与皇上之间有私情,本人更是心机聪明,选择赌一把,投靠了她。
听完杨嬷嬷的话,石南溪恍然又沉重,这便是古代底层人的悲哀,千辛万苦寻找到害死一家人的凶手,却因为对方位高权重的身份而无法报仇。
“娘娘,老奴知道隆科多位高权重,又与皇上是表兄弟关系,您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