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周赫言感觉窗外潮湿的雾气侵入了他的喉咙,堵在那下不去,好不容易下去了,又堵在胸口,没有过多的心理准备,让他喘不上气来。 谷志航说的对,如果他和姜南隔了一条海,那他必须放弃继续追逐,因为按照姜南的性子,她会打翻船只,任凭海浪将她淹没。 他追得越紧,她会逃得越快,有可能还会伤害自己。 姜青山说这几天姜南睡不踏实,梦里总是吵着闹着说什么“我错了”,“别来找我”,“求求你帮我找一下他”。 隔着门,姜青山听着姜南哭到哑了嗓子,第二天仍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起床去上班。 周赫言给她求了安神助眠的方子。 吃了两天,说是有效果,他也想通了,不逼了,顺其自然吧,与其让她精神内耗,还不如他收敛一下感情。 他精神分裂惯了,早就是个空壳子了。 “好。”姜南说。 姜南的胸口被针扎了下,那种感觉很奇怪,像是将一只顽劣不堪,屡次将人咬伤的狼,训练成了一只温顺的羊。 它失去了原来的脾性,也或者说它披上了羊的外皮。 那个与她争辩,永不服输的少年,被时间打磨支配,慢慢地服了软。 不知道是可喜的,还是可悲的。 周赫言又说:“我和你之间,从现在开始,归零。” 他将胳膊伸出来,毫无遮掩地搁在桌面上,他指着那道疤痕,“包括这道伤口。” 这无形是在说,这道伤与她无关,这些年,他过的种种好与不好皆与她没有任何瓜葛。 姜南眼眶蓦地就红了。 他是在告诉她,不必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