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汪海厉带着长老匆匆赶来,面色阴沉的看向柳元戎。
虚则询问,实则故意!
柳元戎冷笑一声,夏云海说白凤宗有人通风报信,虽然没说是谁,但是汪海厉这么巧的出现,直接杀了他,简直就是自证身份。
“除非来宗师,不然这些臭鱼烂虾,杀不掉我。”
柳元戎收起囚龙剑,转身不理会汪海厉,迈步走向了陆意安。
“意安叔,让你受苦了。”柳元戎搀扶起陆意安,满眼都是心疼。
“没事!看到少主如今这般了得!我就算死了也甘愿!”陆意安紧紧握住柳元戎的双臂,满眼都是激动和开心。
少主如今才十六岁啊,面对三百位高手围剿,依然游刃有余,似乎都没有出全力的样子,日后必将是人中龙凤!
哪怕是他们都死了都无所谓,只要少主还活着,柳家就有希望!
“多谢少主搭救!”
“少主还真是厉害啊!”
“一年不见,少主强势崛起,我柳家有救了啊!”
身后其余柳家人立即凑上来阿谀奉承。
他们的丑陋姿态,让柳元戎感觉很可笑。
柳元戎也不怪他们。
曾经,他们身份也好,实力也罢都比自己强,可是如今都是一群被废掉修为的普通人,面对生死危机会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柳元戎理解,但是,他不会原谅。
没有理会他们,转头看向汪海厉。
在他表明身份后,周围那些为夏家办事的高手,纷纷选择离开。
若夏云海还活着,只是杀柳元戎,他们还有理由推卸责任,毕竟都是夏家所为,他们都是为钱帮忙。
如今亮明身份,尤其是面对汪海厉这位白凤宗的少宗主,还敢继续动手,那就是挑衅白凤宗,这是谁也不敢承担的责任。
等他们离去后,汪海厉带人走过来,叶布阳也在人群中,看向柳元戎,眼神中充斥着敬佩和震惊。
目睹柳元戎的手段,才会知道这个少年到底是有多可怕!
“柳家人都在这里了吗?”汪海厉问道。
柳元戎看向陆意安,他当即说道:“还有一些在后面。”
“劳烦前辈先带着我的族人安顿歇息,其余人,我稍后带着他们过去。”柳元戎说道。
汪海厉点头,招呼人手离开,留下叶布阳稍后负责带路。
柳元戎叶布阳跟着陆意安,穿过破败混乱的胡同房屋,一直走到了胡同尽头。
这里有一处四处漏风的茅草屋,陆意安略微沉默,道:“父亲在这里。”
柳元戎面色阴沉,缓缓走进庭院。
房屋一明两暗,房间很大,可是除了一桌两椅一道床,空荡荡的冷清而穷酸。
推开门,腐朽腥臭的难闻味道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床榻上躺着的一位老人。
他被满是破旧补丁甚至裸露棉花的被褥盖着,似乎很冷,身躯微微抖动。
满头白发披散,挡住了大半张脸庞,依稀可见枯黄褶皱的面庞,透着病态的青紫色,肌肤就像干裂的龟壳遍布诡异斑纹,无数毛细血管盘踞,就好像一道道毒蛇,带着病毒要吞噬他的生命。
眼帘半张半合,进气多出气少,干裂爆皮的嘴唇,颤抖的呼出诡异的浑浊黄气。
“陆爷爷他——”
柳元戎瞳孔紧缩,心头一震,浑身颤抖。
记忆中的陆通,不说精神抖擞,那也是腰板挺直,意气风发,丝毫没有半点苍老姿态,他总是笑容可掬的对待所有人,无论发生任何事都能处事不惊,是柳家的定海神针,也是父亲最放心的人。
怎么如今,成了这副病态模样!
“父亲他……”
“中了邪毒!”
陆意安跪在面前,泪如雨下。
“他十分自责,家主将柳家交给他管辖搭理,如今却被他人鸠占鹊巢,还要亲手送少主逃离自己的家,他愧对家主的知遇之恩。”
“为了杀回柳家,他拼尽了全力!可是,他的努力,抵不上夏家的阴谋算计。”
“在他临出发前给他下了毒,不知是什么毒,修为不散,灵脉无恙,武魂健在,可是一直冷!身体散发出这股腐臭的味道!每天都要昏睡十个时辰!茶饭难入口!”
“他说,他很想一死了之,太痛苦了,每时每刻都仿佛有千万只毒蛇在体内盘踞,撕咬,让他濒临崩溃!可是他又不甘心!他还没有夺回柳家,还没有报答家主的恩情,还没有看着少主您荣归,没有看到您娶妻生子!”
陆意安怨恨自己的无能,死死握住拳头,任由指甲刺穿掌心血肉,咬牙切齿道:“前几日,他清醒时告诉我,他恐怕时日无多,要坚持不住了!很希望见到您,可是又怕耽误您的成长,不让我通知。”
“我迫不得已,怕您日后留下遗憾,这才给您送的信!”
柳元戎跪在面前,握住他被褥下的手掌,眼眶中泪水氤氲。
陆通为柳家付出了一生,爷孙三代都在为柳家做事,早已还够了恩情,早已是柳家欠他的了!
如今看着他这副模样,柳元戎很心痛!
他强行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