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文人感受到了愤懑以及不公。
陈凡的声音再次转变。
不同于前面两首,这里的诗文着重给人悲的感觉。
陈凡饱含情绪继续念诵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他的语调低沉悲凉。
浓浓的感伤之意。
陈凡更像是借诗抒发自己的情感。
他想起父王征战前与七位兄长举杯痛饮,自己还作为痴儿在旁傻傻看着。
那种浓厚的家人情感,是他无法抹除与遗忘的存在。
他感到深深的痛惜。
那一日后。
父王接到圣旨,需带七位兄长上阵杀敌,却还是那般从容。
或许,父王也认为此战不归了吧。
陈凡记得父王临走时,看向他的眼神,满满不舍与不甘。
可父王一句话没有说。
只是陪着他安安静静度过一天,再三不断叮嘱他。
‘凡儿,阿爹要出远门了,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陈凡眼含热泪,情绪如潮水般涌出,就要将他吞没。
他自嘲一笑道。
“明明我不是原主,为何我会这么难受呢。”
醉仙楼全场陷入死寂。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不同的情绪。
是悲凉、是震撼、是感慨、是向往。
他们在追寻陈凡诗文立意中的景。
他们在领悟诗中的意。
反复斟酌品味后,不禁潸然泪下。
“真是造物弄人,我们还比不过一个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啊。”
“这诗中的情感、意境、辞藻、韵味,已经无人可披靡。”
“我认输,难怪今年的题如此难,若没有真正地去感受过,如何能造出景呢?”
“罢了,看来是老夫白走了一趟。”
大家感慨,京城当真是卧虎藏龙。
就连文人院都不敢出面接下的题,却被眼前年纪轻轻的公子轻松夺得头筹。
这是一场毋庸置疑的胜利。
陈凡所做的诗,恐怕他们穷极一生都无法达到这个境界。
再比又有什么意思呢。
诺敏惊呆了。
她的表情逐渐变得精彩,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凡道。
“凡儿,你还有什么瞒着我了!”
她不懂诗,但她懂看情势。
达林内心深受震撼,鞑靼没有大炎平静祥和,常年大小战役不断。
她看过不少战争的残酷,对陈凡诗中的意再清楚不过。
她紧紧盯着陈凡,自言自语呢喃道。
“他这个年纪怎么会拥有这么多的阅历?”
难道。
他真的亲眼见识过大漠边疆的冷酷无情吗?
临心见情势逆转,大家对陈凡的赞美落在耳中,极其刺耳。
她恼羞成怒地指着陈凡喝道。
“他作弊!”
“他从来没有去过战场,怎么可能写出这么多诗?”
陈凡白了临心一眼。
他确实是抄的,可抄的却是李白、杜甫等,找得到证据吗?
他用一句话对临心说道。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临心愣了愣,随即听出陈凡的话明显是在骂她。
她死死盯着陈凡,咬牙切齿道。
“你!”
陈凡笑着打断临心,对她说道。
“我心情挺好的,再送你一首。”
“阶醪推激,为我破愚蠢。”
众人刚升起的疑惑瞬间被打消。
尤其听到陈凡下面一句诗,众文人哄堂大笑。
“好一个阶醪推激,为我破愚蠢。”
“这位公子能出口成诗,何需作假?”
“他必定听闻过战场的冷酷,有所感悟才写下这首诗。”
其中一名约莫三十左右的文人站了出来。
他一身破裳,脸上尽写满岁月的沧桑。
他面向众文人感慨道。
“我为考取功名二十载,本以为我一生就只是如此了。”
他摇了摇头,转身对陈凡揖礼,行得是师礼。
他对陈凡说道。
“得公子的诗,我另有感悟。”
“当我细品其中的韵味,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令我无法自拔。”
“不禁感到悲凉。”
“我追求一生到头来,却是现在才幡然醒悟。”
文人深深长揖接着对陈凡说道。
“感谢公子。”
“若镇北王还在,绝不叫女真踏入我大炎边境,骚扰我大炎的百姓。”
“我要参军!”
说罢。
这名文人将自己曾经视若珍宝的文房墨宝,整齐地摆放在地面,大步踏了出去。
众文人备受鼓舞,纷纷放下墨宝以及书籍,大步朝着远处走去。
“我也要参军!”
“走!”
“走!”
陈凡想起蓝星时看到国旗的心情,深有感触。
他对着离去的文人抱拳喝道。
“少年不惧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