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在人家的专业上心存侥幸,只能说明自己愚蠢。
第二天,徐德谅的话柄,便见诸报端。
【德芸社元老,承认表演内容三俗!】
不能说媒体报道有错,因为话确实是出自他之口,人家连录音、录像都有。
于是,沉寂了有段日子的“三俗”的话题,很快被重新挑起,传播得沸沸扬扬。
这根悬在德芸社脖子上的绳索,一时半会儿是断不了的。
当然,它也打不倒已然成势的德芸社。
只是,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昨天晚上,唐云风第一时间,已经给郭德刚打过电话,汇报过此事。
不出意外,他自己一说完,对面的郭德刚沉默了好半晌。
尽管师父没有说话,唐云风也能猜到他心中的无奈。
用一句时髦点的话来说,便是:不怕狼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再生气、责备都没有任何意义。
都是老江湖,这点理智还是有的。
郭德刚长叹了一口气,俩师徒开始商量对策。
最后决定,借梯子上房。
别人说三俗的话题,他们便趋势宣传“德芸书馆”“相声巡演”的消息。
反正源头都是混在一起的,摘都摘不开,操作起来反应简单。
于是,热点发酵的同时,这两样利好的消息也在传播。
而对于事情的始作俑者,师徒俩好似都已经忘记了。
当然,人家也不会让人失望。
经历开始的紧张后,发现并无人说他什么,反而借机卖出了不少书。
他这下高兴了。
赚钱了,能不高兴么?
唐云风管不了这些,只忙着照应新书馆。
几天之后,他发现这不是个好活儿。
外面的广告,虽然只是擦着边儿,应该也不算少。
而且三个园子的老少爷们,但凡上台有机会,都会提一提书馆的事儿。
可依然没人。
每天守两小时,拢共也只能卖出去二三十张票。
别说原计划的一天两场,现在就是只开一场都成问题。
演出自然得演出的。
就是台下只有几个人,那也得演。
因为场子实在太新了,几人也想招儿。
人气不好,便请好角儿撑场。
于是,金爷上过台,李青上过台,高锋也上过台。
能耐都不差,但名字写在水牌上,依然拉不动票。
几天的试水,也让大家对燕京的评书市场有了一定的了解。
怎么说呢?
卖不上票,不关演员能耐的问题,大环境暂时是这样。
而且很明显,目前的观众中,也是老年观众居多。
耍传统活儿,老观众总是很乐意的。
金爷可不管什么大环境,小环境,自己是被人捧了一辈子的角儿。
哪里受过这冷场面?
前后一琢磨,便嚷嚷着要唐云风陪他回津城去摇人。
这家伙把唐云风给吓的,赶紧阻拦。
金爷在津城的书场,过年时他去过。
特点一样。
三十来位观众,年龄最小的,都得有五六十岁。
把这帮子大爷们,从津城拉来燕京,风险太高了些。
万一折半道上,算谁的?
而且津京两地老头凑一搭,这是闹哪样?
曾经风光无限的评书一门,如今没落如斯,风雨飘摇,这又哪里是几十位大爷能起作用的?
别折腾了。
金爷坐立不安,唐云风便拉着他教自己改编新评书,老爷子这才消停了不少。
只是几天时间过去,王海一直没有回信,这让他心里有些担忧。
终于。
上午,唐云风正在书馆里跟金爷学活。
“小风,叔回来啦!”
一听这嗓门,唐云风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王海。
他起身拱手道:“海叔辛苦。”
话没明问,但眼神可骗不了人,王海心里怎么可能没数?
不捉弄他,王海直接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递给唐云风。
唐云风接过来一看,顿时有些吃惊。
“海叔,版权费人家只收了一块钱?”
王海不无得意道:“哈哈,叔我厉害吧。”
“牛!”唐云风当即竖起了大拇哥,旋即问道,“您不是强迫人家签的吧,比如动粗、灌醉、下药什么的?”
“啪!”
王海毫不客气,抬手就是一巴掌。
“臭小子,怎么说话呐,我是那么流氓的人么?”
挨打也没所谓,唐云风揉着后脑勺,依然觉得这事儿邪性的很。
貌似几千万的版费、稿费进项,到自己这里,人家怎么就只收了一块钱呢?
瞧不起谁呢?
好歹也收个十块,一百呀。
王海解释道:“我从燕京飞去佛城,人家这是看到了我的诚意,而且我跟他说,我们德芸社的观众成千上万,这都可以帮他做宣传,这是合则两利的事情,人家也是个爽快人,所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