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嘎……”
科拉克休放声嘶鸣,似蛇身躯腾飞,越过黑墙冲入天际。
府邸。
透过琉璃落地窗,清楚看见戴蒙驭龙离开。
雷妮丝眉头深皱,不可置信道:“白蛆被人刺杀?”
“没错,幸好高塔有人看守。”
雷加黑着脸,暗自松了口气。
所幸白蛆没事,一切还有回旋余地。
雷妮丝查看一封信纸,笃定道:“不可能是兰娜尔的干的,她有自己的骄傲。”
雷加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戴伦低着头,视线落在大哥手里攥着的第二张纸条上。
他要是猜得没错,那张信纸上估计写了幕后真凶是谁。
大哥方才动怒,说出了伊蒙德的名字。
雷妮丝并未看见第二张信纸,未雨绸缪道:“我骑着梅丽亚斯返回里斯,免得戴蒙大闹起来。”
“还是我回去吧。”
雷加出言打断,平静道:“真凶另有其人,得给戴蒙一个答复。”
雷妮丝敏锐察觉一丝不对劲,狐疑道:“谁会谋害白蛆,有何目的?”
“无论是谁,先把戴蒙安抚好再说。”
雷加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
战争进行时,家族不能内讧。
伊蒙德干了蠢事,必须有人收拾烂摊子。
雷妮丝眼睛微眯,揣测谋害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看好瓦兰提斯,不要轻举妄动。”
雷加拍了拍戴伦的肩头,神情十分自然。
戴伦默默点头,记在心里。
雷加不再多言,径直离开。
雷妮丝静静凝视,抱胸靠在落地窗前,不知琢磨什么。
……
里斯,平顶高塔。
自从白蛆遇刺,高塔高度戒严。
梅莎丽亚躲在房间里,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出门。
除了吃饭、入厕,绝不与外人多说一句话。
考虑安全问题,御林铁卫洛伦特爵士,调配到门口值班。
……
会议厅。
一群女人聚在一堆。
海伦娜缝纫小衣服,默默坐在角落。
偶尔抬眸,又悄悄垂下眼睫。
雷妮拉与乔汉娜对峙,严厉质问:“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乔汉娜很无辜,无奈道:“陛下,我从未擅自行事。”
真不是她干的。
要是她干的,不会儿戏一般失手。
雷妮拉眼神锐利如针,死死盯着乔汉娜的双眸,试图看出是否说谎。
她也猜到不是乔汉娜。
以上次给简妮挖坑的顺利程度,黑天鹅的手段没有那么拙劣。
可不问一问,实难安心。
“母亲,他是不是要回来了。”
贝妮拉看着这一幕,抱着兰娜尔的大腿询问。
兰娜尔坐在椅子上,心情格外复杂。
事情不是她干的,屎盆子却扣在头上。
以戴蒙的偏执性格,余波不会轻易了结。
雷妮娅搂着兰娜尔的另一条腿,埋头道:“小梅夫人没事,咱们能抓到真凶的。”
“抓个屁,他只在乎儿子,才不管孰是孰非。”
贝妮拉出口驳斥,态度十分不好。
多年来的疏于接触,父亲一词显得如此不堪。
听着两个女儿拌嘴,兰娜尔头疼的厉害,劝说道:“别急着下定论,等戴蒙回来再说。”
救下白蛆小梅的也是她们这一边的人。
相信戴蒙不会胡乱针对。
这时候,雷妮拉矛头指向萨拉,询问道:“查出蛛丝马迹了吗?”
萨拉侍女打扮,沉默道:“没有。”
“一个卫兵一個帮厨,没人雇佣怎么会行刺?”
雷妮拉皱起眉头,并不信任。
“二者都是孤身一人,查不出东西。”
萨拉摇摇头,态度一致。
于她而言,刺客死的一刻事件的性质就变了。
希留说的对,真凶的身份不好揭露。
真要查个水落石出,最终麻烦的还是国王。
雷妮拉单手扶额,心里无奈极了。
事件发生在自己的地盘上,简直是块烫手山芋。
一转头,恰好与兰娜尔对视。
兰娜尔同样无奈。
雷妮拉灵机一动,张了张口。
兰娜尔先一步道:“戴蒙的敌人太多,数都数不过来。”
自家男人的狗性格,她再清楚不过。
行事乖戾,高调且张扬,时刻释放危险气息。
三言两语间,得罪一大批人。
雷妮拉恨的牙痒痒,愤慨道:“他就是个混蛋。”
话又说回来,担忧道:“你打算怎么办,戴蒙会来一定会问责?”
她倒是不怕,可兰娜尔形只影单。
兰娜尔沉默良久,面色逐渐凝重,自语道:“他要是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是时候做一个了断。”
她也受够这种生活了。
此刻的她,与昔日的雷娅夫人有何不同?
雷妮拉眼神诧异,握住好友的手,一时不知该不该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