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被皇上的灵魂质问,问懵了。
她习惯性地想嘟嘴,又想到刚刚皇上的话,立马把凸起来的嘴收回去了,她弓着背说道:
“皇上,臣妾不是有心对您不敬的,您若是这么想,臣妾百口莫辩。”
百口莫辩,又是百口莫辩,皇上头都大了!
既然不会辩解,就用行动证明吧。
皇上提议:
“如懿啊,你既然不是有心不敬的,那为了表示你的虔诚,你就跪在朕面前,放一张小桌案,重新把这宫规抄一百遍,朕就相信你的诚心,如何?”
不等如懿回答,进忠搬来了香案,进保拿来了笔墨,都摆在了如懿面前。
如懿眸中酝酿泪光,委屈地扭了几下:
“皇上,墙头马上……”
“停。”皇上伸手打断,“下次再抄《墙头马上》,这次先抄宫规。”
如懿回头用求助的目光看了一眼容佩,希望容佩能帮她说点什么。
容佩沉沉地低下头,把头埋在了脖子里,主子不会想让她掌掴皇上吧,她虽然彪,但没有发癫到如此地步。
见容佩丝毫不护着自己,如懿只能屈辱地跪下,拿起笔来抄写。
皇上继续赏鉴盒子里的东西,一会儿内务府把剩下的送过来,他就可以俘获爱妃们的小芳心啦。
日影西移,这几个时辰内,皇上去了养心殿议事,又去了皇后宫里用午膳,还去看了有孕的舒妃安抚一番。
再回到乾清宫的时候,只见如懿因为护甲太长只能拈着毛笔写字,皇上一瞬间明白了如懿笔迹潦草的原因。
“毓瑚,摘掉娴贵人的护甲。”
如懿攥住自己的手挣扎着,“皇上,不戴护甲,臣妾做不到啊。”
说着,如懿又向容佩挤挤眼,只见容佩已经悄爬行到殿门口跪着了。
毓瑚冷笑,一把将如懿的手掌翻开,“做不做得到是娴贵人的意思,能不能把护甲摘下来是奴婢的本事。”
毓瑚揪住如懿的胖手,一根一根把护甲拔了下来,露出她依旧泛黄的指甲,让毓瑚忍不住想要作呕。
“呕”
毓瑚:“皇上,原谅奴婢殿前失仪,娴贵人护甲里有股子臭味儿。”
如懿脸燥热的慌,这实在有失体面,她不敢再反驳毓瑚了,只能任凭她把护甲拔去。
皇上看着如懿十指秃秃,心中畅快了。
“如懿啊,讲究卫生,妃嫔有责,回去用皂荚洗洗手,现在继续抄宫规吧。”
如懿抄呀抄,皇上还贴心地给她点了两盏蜡烛,意思就是今天抄不完就不用回去了。
如懿天真地有了一丝希冀,以为皇上是想留自己侍寝,直到———
令妃娘娘魏嬿婉步伐轻盈,轻移莲步款款而来,摇曳生姿,令人(皇上,进忠)移不开眼。
嬿婉一进殿,就看到跪在地上缩成一团宛若狗熊一般的如懿。
心下了然,怕是这蠢货又作妖了。
皇上今晚正是宣的嬿婉侍寝,皇上拥嬿婉进入只隔一道屏风的内殿,并不管那一道幽怨的目光。
今日嬿婉穿的仍旧是自己喜欢的凌霄花图案的衣服,皇上拥着嬿婉问道:
“嬿婉和朕一样喜欢凌霄花,你喜欢凌霄花的什么?”
嬿婉附在皇上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
皇上笑道:“嬿婉与朕心心相印。”
屏风内,被翻红浪,屏风外,如懿红眼。
跪了一天的如懿膝盖酸疼,没了护甲的手指不听使唤,乐观如她,也不禁垂头落了泪。
如懿想,皇上让她跪在这儿,分明就是羞辱她,明明可以宣她侍寝的,为什么还要叫魏嬿婉!
她死死盯着那道屏风,恨不得越过去把皇上抢过来。
外面跪着的容佩见到主儿跪在那儿一动不动,觉得如懿特别像一件物品———床头柜。
一夜过去,如懿终于抄完了宫规,她倔强地双手捧着宫规等皇上出来,一如当年请太后喝鸡汤。
皇上也在嬿婉的侍奉下起身上朝去了,经过如懿时,两人都没有看她。
如懿看着皇上和魏嬿婉如同一对璧人缓缓而出,心中嫉妒,她要在魏嬿婉面前证明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她把宫规再抬高一点说道:
“皇上,您让臣妾抄的宫规,臣妾已经抄完,请您过目,今日您若是不看,臣妾就长跪于此。”
嬿婉看了一眼如懿,本不想和她计较,但是如懿实在让人膈应,她也将计就计问皇上:
“皇上,娴贵人看起来很坚持呢,您要不就听她的,看完这些宫规再去上朝吧,不然娴贵人跪在这儿,总是不好看。“
皇上的逆反心理,又被激起来了,“如懿她爱跪,就让她跪着!朕要去上朝,朕是皇上,又不是检查作业的先生。”
如懿捧着宫规的手依旧岿然不动,好像没听见皇上的话。
皇上拉着嬿婉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
“昨天圆明园送来两只野鹌鹑,朕让御膳房做了送到长春宫去,今日午膳,你和朕还有慧贵妃去陪皇后用膳,别忘了啊。”
嬿婉应着,恭送了皇上去上朝。
如懿见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