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针对苏琰的刺杀很快就在整个天京城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可是大祁的都城,天子脚下,宁王世子竟能被刺客近身,那无辜的平民百姓也有不少死在混乱中。
听闻此事的宁王苏杉哪还坐得住,从护卫口中确认过苏琰与赵婴无事,便是直接上马疾驰向了皇宫。
天京虽并没有明确的律例限制纵马,但一般人是没有这样的胆子的,不过对于这位爷,所有言官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琰才回到府邸里,就听说老爹已经去了皇城。不过宁王素有分寸,对此他并不太在意,等他那位皇帝伯伯安排便是,只是这眼下倒是有事情让他有些无奈。
事情还要从接亲说起。
回府一路坦途,并未有第二波敌人来袭,想来对方以为他扛不住那一批人的围杀,压根就不曾安排其他。
一路上,与半个媳妇赵姑娘打打闹闹,因刺杀而紧张的心弦总算松弛了,但两人贴在一起,摸摸抓抓的,无法避免碰到了一些不该碰的。
没成想这赵婴姑娘不愧是燕王的女儿,羞恼间就攥着裙摆跳下了宝马,不知道抢走了队伍中谁的一匹马便策马而去。
苏琰当即就想追上去拦住,这要是成个婚新娘子跑了,以后指不定被传成什么样……
所幸这姑娘并非逃婚了,竟是直接回到了宁王府,路线熟悉程度都不下于苏琰了。
人家这是做足了功课了。
“你瞧瞧,人家姑娘多在乎你呀~反观某人……”璃儿在一旁揶揄道。
苏琰是觉得这俩丫头都该打了。
而赵姑娘一回府就钻进了布置好的新房里关上了门,看这架势,是不打算让他进去了。
苏琰好不容易下了马,安坐在轮椅上,很有些尴尬。
“公子,要不我替你去卸了那门……”璃儿俯身凑过来,笑得贼兮兮。
苏琰没好气地在她头上敲了敲,看着后者摆出吃痛的神情,严肃道:“胡闹!”
“怎的这般不机灵呢?这事儿能大声说出来嘛……”
璃儿眨了眨眸子,眼睛在苏琰腿上扫了扫,然后就皱起小眉头,低声问:“我说公子,你这样就是进去了,那也无法攻克呀?到时候不行还得叫我和璃儿帮你……”
苏琰牙咬得发出咯咯声,仔细看了几眼璃儿,咬牙切齿道:“这外边人言,本公子喜爱蜡烛皮鞭……不会是你这丫头传的吧?嗯?”
“嗨呀,哪能呢,璃儿可乖了~”璃儿摇头如拨浪鼓,“公子,我推你去入浴吧!”
苏琰自是不会与她较真,在小姑娘帮助下开始洗澡——不过这过程只是帮他脱个外衣,其他是他自己解决。
说起来他也只是腿脚不便,常年修武,身体并不差,单凭臂力都能代替行走。
璃儿这姑娘偶尔也会提议帮帮他,但都是开玩笑的成分,苏琰多数时间也就随口拒绝了。
曾经有一次想要故意整整璃儿,点头就要抓她的手腕时,璃儿却又闹了个大红脸飞一般逃开了,自此以后璃儿便不敢再提,生怕被拉进去伺候沐浴……
……
“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
正当苏琰享受着泡澡的愉悦时,宫城里却炸开了锅,身为天下之主的大祁皇帝苏殷的怒斥声响彻在寝殿中。
一大票文武官战战兢兢跪伏在地,惟有两人只是紧皱眉头立在一旁,正是宁王苏杉、燕王赵勤。
时辰已不早,苏殷本要睡下,却听闻这等大事,当即在寝殿就召集了朝臣议事。
“朕的子侄,在都城被刺客伏击,如若不是他尚有自保能力,早已折在贼人之手!”
开口的这位皇帝陛下已是中年,面容却很是年轻,奇怪的是大祁的前几任帝王在他这个年纪头发早已染了一些白,他却依旧一头黑发,就连胞弟苏杉都比他显得沧桑,如果让两者并行,大多数人一定会将苏杉当作长的那一方。
“陛下,臣以为此事先查出刺客身份是当务之急。我大祁天京城如此广阔,哪怕稽巡司也不是处处皆可兼顾。”苏杉看了一眼稽巡司长官京察令,后者察觉了宁王的善意,也微微抬头投以感激的目光。
“苏杉,你不在乎你儿,老子……我可是在乎我闺女。这群饭桶玩意你袒护作甚!要我说,拖出去先一人打他三十棍再谈!”赵勤可不管这些,大嗓门一喊,在场所有人都觉得寝殿震了震。
苏杉也不计较,眯了眯眼对皇帝道:“陛下,不如让稽巡司将功补过,给他们一些时间调查,若是查不出结果再杀不迟。”
??
跪着的一干人等闻言身体一僵,这三言两语怎么就到杀头了?
“哦?那为兄应当给他们多长时间?”苏殷怕那赵勤滚刀肉一般的家伙再接话,待苏杉话音刚落就开口了。
“一天即可,臣相信几位大人的能力。”
?
京察令等人这才一颤,这宁王哪里是给他们开脱的,分明就是想给他们全砍了吧!
这俩王怕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穿一条裤子呢。
得到了结果,宁、燕二王便退下离去。
苏殷望着已经并肩离开的二人,无奈摇头,心头又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