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父将目的说了出来,毕竟赌场的钱还没有还清。
“不给。”纪灵若朝着他们二人微笑。
明明女儿还是像往常那样温柔的笑,可是话里却透露出强硬。
“反了天了!”纪父拍着桌子,灵若则冷冷看着他无能狂怒。
“灵若,母亲也知道这门婚事你是有怨气的,可是如今景家大少爷不是回来了吗?你们也能好好过日子了,那景家据说还有军方背景,也算的上好人家,是我们高攀了。”
纪母话锋一转,“你不该顶撞你的父亲的,更何况我们也不是为了你的钱,实在是赌场那,只宽限了几日,要是再不还上,你弟弟的命就要没了。”
“那就让他去死好了。”纪灵若平静道。
这让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纪耀祖骤然暴怒,父亲被顶撞他不生气,母亲出来劝解他不吭声,见自己被骂了,急急忙忙的想要展示着属于自己的威严。
“你就是这么当我姐姐的?你好狠的心!就算你出嫁了又怎么样,我还是能让你在景家呆不下去,让你被赶出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和那个项五有来往!我要是把这件事说出去,景家肯定不会放过此事。”
纪母惊怒:“你个逆女,竟然还勾引了五儿!要是旧社会你肯定是要被浸猪笼的!”
纪父也道,“你将钱拿出来,我们可以不将此事告知景家。为父也会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吵,真吵。
纪灵若只觉得有些聒噪,“我无所谓,你们大可以去说。”
她将手枪拿了出来,在场三人皆是惊愕的表情。
“你,你想干什么?”纪耀祖声音有些颤抖。
刚才还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人,瞬间成了软脚虾。
“景家大少爷的身份,你们还不知道吧?这是他给我的。”能随随便便给出枪来,想来在军中的官位也十分高。
更何况,景家大少爷给灵若这个东西,对她应该也是十分满意的,而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真的有必要冒着风险为了钱撕破脸去得罪灵若吗?
主要还是那黑漆漆的枪口太过骇人,让三人瘆得慌。
态度瞬间好了起来,“都是一家人,这么剑拔弩张做什么。”
纪灵若笑吟吟,“是啊,都是一家人。”
一声枪响,子弹擦着纪耀祖脖颈而过,那一瞬,他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
没有人想得到她是真的敢打,一时间呆住了。
外头的门被打开,是赌场的人,赌场的老板对着灵若毕恭毕敬。
纪灵若目光似冰,冷冷的看了那三人一眼,转头离开了。
这是她送给纪家的一份大礼。
门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吼声,还有纪耀祖骨头断碎的哀嚎声,但那都与纪灵若无关了。
像纪耀祖这种渣滓,活着也只是浪费资源。
纪灵若想起谈家那把火,无法无天混不吝的纪耀祖,在一个深夜悄悄放在隔壁放了一把火,那时候谈父谈母不在,就只有谈盛楠。
原主察觉到不对,连忙冲进去火海将谈盛楠救了出来,和谈盛楠也差点死在了火海里。
平日仗着被纪父纪母宠坏,对她这个姐姐也不放在眼里,小时候还经常拿着石头砸原主的脚,让她本就痛的厉害的脚更加难受。
恶人自有恶人磨,就让那群赌场的人好好治治纪家。
不是卖女儿去还赌场的钱吗?就让希望完全落空好了。
这几日纪灵若有意无意暗中叫人让纪耀祖欠下了一个还不上的巨额数字,也正因如此,她的父母才会这么着急和干脆的向她开口要钱。
灵若想到纪耀祖要被打断手脚,打断几个大肋骨,纪父纪母肯定会将祖宅卖了,到时候沦落街头,亦或是住着破旧的小屋,过着凄苦的生活,她的心里就一阵愉悦。
而作为她们女儿的灵若,到时候应该早就离开了云城,想寻求她的帮助也走投无路咯。
当然,具有善心的纪灵若肯定不会帮他们的,她不踩上一脚就已经算好的了。
街上三三两两的人群,黄包车拉着客人走着,也有轿车在行驶着,但不多。
纪灵若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前面忽然多了几个穿着蓝白衣裙的学生,在那里朝气蓬勃的笑着,眼中满是对未来的向往。
云城也是有一所大学的,开明的人家会将儿子和女儿送过来,接受着新思想。
诚然会有像纪父那样的老古董存在,但更多是会有敏锐察觉到时事的人将儿女送进来,接受着新的理念。
北边城的之前的动乱并没有影响到云城,云城还是一如既往安和。
有个衣服灰扑扑的小女孩在卖着花,纪灵若看着她破旧的衣裳,掏出钱将花全买了。
她抱着花走在路上,总会有人看向她。看向这个抱着花的清丽女子。
云城的治安在景云川回来就好了许多,不时会有士兵在巡逻。
有家新开的咖啡馆,里面人并不多,大都是云城的大学生,普通人对这种像药一样苦口的玩意没有反应,但知道这些东西能提神醒脑的人也有,还有追求西洋新奇事物的人也会来品尝一番,所以也算不上完全没有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