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含笑在淡淡的檀香味道萦绕中,心理突然就破防了,眼泪刷地流下来!
她自认并不是个脆弱的人,但盛久全整个人将她包围的瞬间,不知为什么就突然喷发了情绪,一哭不可收拾,哭得身体都在打颤!
盛久全深眸沉重,抱她在怀:“我带你回家!”
蒋含笑哭得更悲伤,天大地大,她觉得自己异常孤单,更觉得心里的压强已经到了一定的限值,面对过去现在的现实,她觉得异常委屈!
这十年,她从未被往事纠缠得这么悲愤,也从未因为生活坎坷而痛哭流涕,她向来目标坚定,面对一切困难都会认真解决,情绪起伏从不过度。
她认为自己已经跳出从前的阴影好好生活了,可今天高昌的一番话,重新让她意识到母亲的影响根深蒂固,意识到少年时自我设定的基础观念轻如鸿毛!
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自己,一直在愤愤不平龃龉艰行!
她在盛久全的怀里,似乎是要把这十年从未意识到的委屈泪水都哭出来似的。
盛久全被她这动静弄得没办法了,先是搂着轻抚她后背安抚,但她哭得整个人都凌乱,再加上她身材单薄,盛久全心软得紧紧搂着,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几分钟过去,蒋含笑依然控制不住情绪,盛久全深眉紧缩,在她头顶沉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伤心,高昌的话我都听到了!”
蒋含笑果然顺序平息了,她异常震惊,离开他的怀抱,惊瞪着他!
她的世界还不够癫狂吗?如果她和高昌的话也全被他听到了,她不能想象在盛久全的心里,她究竟会是个什么形象。
“江南厅是我安排的!”盛久全浓眉深皱,一手紧搂着她的腰身,另一手给她擦眼泪,总算是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不哭了,他也就松了口气。
盛久全不惜自爆,为的就是让蒋含笑注意力转移一下,别再那么哭了,索性也就自爆得彻底一点,说:“我知道高昌是你的同学,我怕他的出现会动摇你的感情!”
“燕兰馆是瑞少成的产业,江南厅是瑞少成专门设计的包间!本来是个大厅,中空格挡不隔音,专门为一些需要的场合下设计的监听套间,我们偶尔会用到,所以我让人做了安排……”
他监视她!蒋含笑瞪着一双泪眼想,甚至,他还监听她!她忽然觉得有些寒渗渗的冷意,恍然意识到自己招惹的是豪门贵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你什么都听见了?”她沉沉地问,一时面对他觉得有些陌生。
盛久全垂眸:“是的!”
蒋含笑沉默了,初秋的夜风有了一丝凉意,她离开他,后退两步,沉道:“我想回家!”
而后又补了一句:“回锦江家园!我今天想自己待会儿!”蒋含笑说着,将随身包提了提,转身迈步。
盛久全大跨一步抓着她,命令道:“不行!”
“盛总!”蒋含笑看着他,红通通的眼睛里满是清厉的光:“你不是我生活中的老板!我想待在哪儿是我的自由!”
“我是你已经订婚了的爱人!”盛久全将她拉近自己怀里:“这是你自己亲口说的!”
蒋含笑心里倏然收紧,这确实是她对高昌说过的话,他果然监听了,大概率从头到尾全都听到了。
当年学校里的事情她已经向他坦白过,不知道他听到高昌解释现场同学早就看破了她的意图,却因为不想多管闲事而保持沉默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
他会不会觉得当年帮她报警也是一个笑话?会不会觉得她从小到大都是个毫无品格的底层浪女?会不会觉得她在他面前坦露的全部都是肮脏的谎言?
蒋含笑的思绪还处在混乱中时,盛久全旋即接过她的随身包,拉起她的手说:“我陪你回锦江家园!”
蒋含笑被他拉着走了很长一段路,一路上二人始终沉默,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他攥得很紧,似乎带着强烈的情绪。
她不由得想到高昌说的那句“我还有追求你的机会吗?”,这对于正与她处在亲密关系时期的盛久全来说,是一种挑衅!
从高中到大学以至于后来工作,蒋含笑身边的追求者总是起起落落,但从来都是有开头,被她拒绝后便立即销声匿迹。
以至于她觉得自己身材长相姣好,但为人品格或许没那么大魅力。
所以她从来没觉得自己会被男人竞争,也许盛久全这种攥得很紧的情绪,只是一种防御,毕竟他说过不能接受被抛弃,又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女人被别人追求!
想到这里,蒋含笑忽然停住脚步,盛久全转头看她,沉问:“走累了?”
她一瞬间又心软了,他如此紧张,是有心理问题的,她理解他,也不想让他为自己做到如此,便忽然软了语调说:“哦!是累了!打个车吧!还有很远呢!”
……
站在家门口的时候,蒋含笑觉得恍若隔世,她拿着钥匙插入锁孔时,手冰冷微颤,楼道灯光昏暗,她哭得眼睛干涩,看不准,插了几次都没把钥匙插进去。
盛久全站在她身后,长臂环过她的身体握着她举着钥匙的手,缓缓插进锁孔里。
他的手一直是宽大温暖的,被握住的一刹那,蒋含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