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是聪明人,听出了蒋含笑话中深意,她扬着眉梢思考片刻,说:“行了,你的意思我懂了!”
说着,她从办公桌上的文件堆里拿出一份名单递给蒋含笑:
“下午给你留的是试听课,十二个孩子,五岁龄,都是零基础,一会儿带你去熟悉新教程,你先掂量掂量自己还能进的了教室么!”
蒋含笑皱眉,接过名单,问:“你为什么觉得我进不了教室了?”
“你呀!”李梅起身,到衣柜边取蒋含笑存在这的舞蹈服,转回来递给她,说:
“以前做兼职是因为事业发展太慢,职场不顺利得给自己找别的门路,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夏童话活动做得那么好,你应该在那块儿领域深耕,跟我这凑什么热闹!”
蒋含笑接过自己的衣服,故作轻松:“都是临时的,我在京市还能做多久都不一定呢,说不定明年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李梅双手环臂,眉目间深意浓重地盯着蒋含笑审视,半晌后说:“这小半年你的变化太大了!你这妹妹在姐眼里太干净了,有什么变化我都能看得出来!”
蒋含笑手下一顿,心里颤了一下,但神色稳定,挑眉看着这位姐姐。
李梅道:“你今天进的了教室,明天也未必能进的了,这人心里一旦装着大的世界,就再也回不到从前的单纯了,一旦上了路,你悠着还是不悠着,到最后可能都不受自己控制!”
蒋含笑攥着自己的舞蹈服,知道李梅也是话中有话,也许这姐姐看出了自己的细微变化。
想到刚刚开始的与盛久全隐晦的同居关系,她觉得有点担忧,怕最终还是得不到安静。
想来也许有点飘起来找不着位置的人可能是她自己,毕竟和盛久全朝夕相处,暂时尝不到当初那种山穷水尽的滋味了。
想到这里,蒋含笑收敛了一些,站了个挺拔的舞蹈准备身姿,对李梅恭顺道:“明白了校长!我现在去做准备!把学生留下,就是把自己的退路留下,我一定努力!”
说完抱着衣服转身出门,跳跃着朝教研室走。
李梅摇了摇头,跟出去准备带她与销售主管沟通。
由于咨询量、入学量激增,李梅从思瑞那里学习了新的管理模式,把销售部门优化了一下,不再像以前那样的作坊式招生了。
从招揽生源到课程咨询再到试听体验,然后是回访和学员收录,这些新的流程蒋含笑都知道,但她已经两个多月没来教学一线,对细节肯定不适应。
夏童话展演的时候蒋含笑作为第一领导经常统筹安排工作,校区的老师都认识她,又有校长作陪,大家都不敢慢待,事无巨细地把流程给蒋含笑讲解全面。
刚了解完这些细节准备换衣服热身,前台小姑娘突然小跑过来对李梅汇报:“李校,一位自称盛总助理的人要见您!”
蒋含笑闻言,有一种血冲头顶的激动,抬头看墙上的挂表,这才不到两点半。
前台附耳在李梅跟前说:“我看那人身后的老板气质有点太不一般了,没敢拦着,引到会客室去了!”
李梅诧异地转头问蒋含笑:“你老板来了?”
蒋含笑心里一慌,他怎么提前来了?真是令人猝不及防,但表面却平静得很,瞪着眼睛说:“不知道啊!我跟你去看看!”
步入会客室,李梅对着窗边挺立的身影径直走去:“盛总!有失远迎!”
盛久全转身,声音沉朗:“李校长!打扰了!”
说着,他的目光不经意掠到李梅身后的蒋含笑身上。
蒋含笑正看着他,突破了关系的两个人第一次在公共场合相见。
盛久全配合她想要暂时隐瞒的决定,神色沉冷,但眼底的灼光还是被蒋含笑捕捉到。
她内心激荡,却面色如常,开口便是疏冷礼貌的一句称呼:“盛总!”
盛久全眉峰微立,似有若无地点了头,眼底尽是不悦。
蒋含笑见他视线没从自己这挪开,便紧接着疏远地问了一句:“您怎么来了?”
盛久全不冷不淡地放下两个字:“考察!”便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对李梅说:“李校长时间方便吗?”
王亮在旁边适时介绍来意:“李校长,是这样的,思瑞不是与咱们学校联合了吗?盛总打算给美时进行第二轮注资,今天顺路过来考察。”
美时是李梅这所舞蹈学校的名字,寓意美好时光,建校时本打算全年龄段培训,谁知道一下子在幼儿领域就深耕了。
李梅听了盛总的来意,自然欣喜若狂,她极力压制着兴奋的情绪,转头看了看蒋含笑,故意亲密责备:“盛总有这意思你怎么不早说?我这连校区简报都没来得及做!”
蒋含笑眨眼的功夫,李梅已经安排开了:“小张!把季度财报和校区备忘都拿过来,赶紧的!”
“盛总,您坐,我让人把茶具拿过来,笑笑的朋友前段时间给我送了老字号御供春季新茶,让笑笑给您展示展示茶艺!”
新茶自然是兰雯送的,蒋含笑愣了一下,感觉梅梅姐要利用她,也有点过分了。
盛久全挑眉瞥着她,冷问了一句:“你还会这种手艺?”
蒋含笑摆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