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含笑有时候会觉得困惑,不明白为什么他每次吻她的时候都会喊她原来的名字,如今两个人直接上了全垒,他干脆唤她‘澄澄’了。
他的声音温沉低缓,似乎含了情意,竟把亲昵的称呼唤得轻松随意,可她实在没想好该怎么称呼他。
她习惯了“盛总”的称谓,那是他身份地位的象征,也是他们之间鸿沟的提示,她一时还逾越不过去。
“我还想在你身边做一段助理可以吗?”她把头又撇回去,背对着他说,忽略了称谓,干脆把这个艰难的称呼掩饰过去。
盛久全倒是在称谓上没有为难她,将她搂紧了,回应她的诉求,声音低沉:“结婚以后就不太合适了!”亲切的语气好像他们是多久的爱人似的。
他把结婚两个字说得如此寻常,好像真的马上就要结婚似的,蒋含笑心中忐忑,这个男人对婚姻和爱的态度,还真是有着一种孤勇的执念!
她觉得他的气息打在自己后背上,是灼热的,灼热到她忽然感觉在公司里和他站在一起,是一种无比心惊肉跳的致命暧昧。
盛久全确实在想着自己在公司里一定受不了她的诱惑,甚至一瞬间想到在办公室打个隔间准备床了,这不是胡闹嘛!
蒋含笑心中自有打算,她拒绝了董事长的提拔,必然会被盛天将来的集团重组排除在外,不能在盛天继续就职,唯一的职位就只有盛久全的助理还可以让她暂时立足。
“那先不结婚!”蒋含笑转头看着他,小心地商量道:“我们的关系暂时不公开,可以吗?”
盛久全眉头忽皱,捏着她的脸:“你想什么呢!”
蒋含笑尴尬地笑了一下,握着他的手:“我水平不足,还想再跟你身边学习一段时间!”
盛久全眉目舒展了一些,抚着她的头发,说:“该见识的你已经见识过了,如果想学习,就学点自己喜欢的领域!夏天的项目你做的很好,这个领域对你来说是长项!”
他总算认可她了,蒋含笑听了这话,撇回头去背对着他,悄悄地笑了。
盛久全以为她在失望,伸手又捏着她的脸蛋面对自己,皱眉道:“你以为这段时间我对你这么特殊,公司的人看不出来吗?”
蒋含笑当然明白,她睫毛煽动,喃喃道:“看破不说破,就等于没有,但如果公开了,将来我就没有退路了!”
“退路?”盛久全听到这个词,眸色突然沉厉了,他审视着她,她与他赤诚相待,却想着退路!
一股怒气愤然而生,他掀开被子就起身下床,蒋含笑心里一惊地看着他,看到他还没来得及穿戴,连忙又拿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
盛久全转头看着她,目光中的盛怒突然就又消退了,他叹了口气,目光幽深,要不是因为理解她,他真想把这个女人重新拆解一遍,让她知道他的世界里就没有退路两个字。
他终究还是隐着怒意,从旁边拿起长款睡衣把自己包起来大步走出去。
蒋含笑躲在被子里,心脏跳得乱七八糟的。
没想到他真的愿意和她进行婚姻登记并公开关系,他们现在仅仅是突破了亲密的关系而已,两个人根本还没正式相处过。
他对待婚姻如此草率,必然没有深思熟虑,想来真是急着报复家里人,急着把他爷爷的相亲计划搪过去。
而蒋含笑自知她也不过是借着配合他这个想法为由,满足对他的妄念之情而已。
婚姻不是儿戏,蒋含笑心里是很惧怕董事长的,她只是想拖盛久全一段时间,心里计划着和他能在一起多久,这个在一起必须得对所有人隐瞒。
而她需要在他身边继续学习,一来能继续赚些钱,二来能发掘更多下沉资源,给自己的未来一个规划方向,以便于将来不得不离开他时,能有自我发展的能力。
自青春期之后,她在人生长路上惯来深思熟虑,即便疯狂这一次,也还是要为以后的人生打算的。
他大概是生气了,她想着:得想办法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已经说了会配合他,为什么又不能立即去登记和昭告天下?她得给他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蒋含笑正窝在被子里认真想着理由,忽听脚步声走近,他又回来了。
盛久全一脸怨气,却转回来钻进被子里从后面重新抱了她,缓了缓怒意的语气,才低问:“你想隐瞒多久?”
他竟是依然还会纵容她,一如他那天对她说的那样。
她心里有些难过,觉得他是不是觉得她今天对他做了她母亲让她做的那种事,所以他对此就像当日承诺的那样给予她纵容。
这么想着,她又有点生气,转身扎进他怀里,索性就主动而彻底一点了。
想到董事长的期限,她回答说:“半年!”
半年后将会迎来再一次的春天,而他会因为熟悉了她的身体而失去趣味,腻了自然就会放弃。
爱情的保质期也不过只有三个月,更何况是风月关系呢?
盛久全不知道怀中人的决意,只对她的主动投怀没有抵抗力,将她搂紧了说:“那你从今天开始就住在这!”
“好!”蒋含笑乖顺地同意,能占据他的世界长达半年,她没办法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