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拿威拿势，私下里瑞少成竟然称呼于总‘叔’？蒋含笑停在门边，眉头莫名地皱起。
这些人背后究竟有多少根节，这又是哪家的关系又要空降了？
如今她总算明白，纯纯打工人和这帮权贵背景的人拼了命地近身肉搏，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瑞少成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人家也算是报答你了，盛天这一次得到市政府的支持，大项目一到手，你想在退休前把盛天搞上市，现在看来就快实现了嘛！”
于总说：“是！盛总言而有信，允诺我持股盛天将来上市够我翻本儿的，现在就等道途那边完全撤出去，如今许燕的把柄在我手里，老许那边也不敢怎么蹦跶了！”
“当初你们把许燕给我弄进来搞这么一出，你和盛总是早就知道能通过这个把道途清出盛天？”
蒋含笑听了这话，眼睛瞪得大大的，许燕竟然是瑞少成和盛久全授意入职的？
瑞少成吊儿郎当地笑道：“哪呀！盛总就算再厉害，也不是先知！这完全是歪打正着！谁知道许燕那个人跟她老爹一样，品格差点事儿！”
蒋含笑皱眉，突然感觉自己似乎置身在一张无形的网里，但她一时还捋不清原委。
“哎呀，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于总打断瑞少成的话，有点着急：“她这些年对我难免有误会，你得想想办法，将来人家在总部老板身边风光了，我可受不了她在上面给我埋雷！”
瑞总嗤笑一声：“哎呀于叔，你把她想成什么了？人是个好姑娘，还是个实干家，没那么多弯弯绕，就是吧……”
瑞少成说到这，拖延了片刻才说：“既然盛总那边姿态还这么高，说明现在还不是时候，咱们谁都别乱说话，你先给人家姑娘开庆功会吧，后面的事我处理！”
庆功会？盛天近期还有哪个项目需要开庆功会？不就是夏童话这个项目嘛？难道瑞少成在说她呢？
蒋含笑困惑极了，这段对话让她云山雾罩弄不明白，很多细节对不上号，但有一样是确认的，瑞少成知道一些盛久全想要隐瞒的事情。
正困惑着，她的思维突然被迎面而来的杨薇打断了。
杨薇从洗手间方向走来，对她说：“蒋总，吃饭去呀，给你留着呢！”
蒋含笑连忙抬步：“是的呢，我这就过去！”
杨薇紧走两步跟上她：“你在台上讲话让我很吃惊，两个月而已，你变化真大，盛总身边果然挺历练人！”
蒋含笑尴尬地转头看她，余光后面，贵宾厅的门打开，瑞少成和于总快步离开。
她的脚步随即慢下来，眉头紧锁，转头问：“薇姐，当初我被辞退的时候你给了我总部调招秘书的信息，是于总透露给你的？”
杨薇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这事，挑了挑眉梢，大概是觉得如今再提起这事儿，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便说：
“是呀！于总一直知道许燕和你的事儿，当时迫于道途许总的老关系，没法跟许燕较劲，为了弥补你，给你争取了去总部的机会！”
“于总当时就是这么说的！你那时候跟个刺猬似的，跟谁面前都是一身刺，根本没法对话！怎么？现在知道感谢于总了？”杨薇还不忘调侃一下她。
蒋含笑没心思和她说笑，凝眸又问：“这个集团内部调招秘书的事情，以前有过先例吗？或者说……流程规范吗？”
杨薇：“不知道！我又没在总部管理层待过！我觉得于总应该也没想到你这一去这么快就抓到了巨量的人脉资源，有靠山的感觉很爽吧！”
蒋含笑没说话，心里一直想着于总和瑞少成的对话，杨薇不知道她的心事，只当她还在介意和纠结，便想当然地调侃劝道：
“你也不用总是纠结以前的事情，老是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盛总看上你了，明眼人都这么想，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谈个恋爱暧昧几年，将来他商业联姻，你荣归故里，这多好！”
这话直白得令人惊震！蒋含笑倏然停住脚步瞪着杨薇。
杨薇抿了抿嘴：“瞪什么瞪，开玩笑的话你也当真？”打着哈哈把这话题糊弄过去了。
但蒋含笑知道杨薇没开玩笑！杨薇毕竟是她以前的领导，如今在她职务之下，又看到她利用总部大佬的资源成功统筹了一个项目，自然会对她有想法。
也许是嫉妒，也许是蔑视，只是杨薇为人大气，不私下乱说话，有想法从来都直接搬到台面上。
这也就导致了蒋含笑重回职场后很快就从谣言议论的氛围中超脱出来，因为杨薇都在明面上说出来了，大家也就没有私下嚼舌根的必要了。
所以蒋含笑对杨薇的话从来都不会感到生气，每一次都有醍醐灌顶的震撼感！
盛总看上你了……明眼人都这么想……谈个恋爱暧昧几年，将来他商业联姻，你荣归故里……
这话和兰雯那句‘这场欲擒故纵的把戏可以落幕了吧，你就跟他在一起吧，别让我再看着恶心了’异曲同工。
蒋含笑内心有一种强烈的羞耻和孤独感！
这个世界上果然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这么一说！
没有人了解她真正的过往，就不会有人理解她的立场和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