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粗略看了一下,从学历到家庭背景和个人形象身体条件一应俱全,条件都很高,从数据上看和盛久全十分匹配。
她重新抬头,认真地看向老董事长,那老者身形健硕,从后背看上去都显得冷酷无情。
她心有点发凉,并不是因为自己对盛久全有什么妄念,只是单纯地觉得盛久全很可怜,从小到大都很可怜!
老董事长的声音很冷酷:“好好看看这份计划书,你既然是他的助理,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根据你们盛总的日程安排,把这些对象都落实下去,定期向我汇报!”
蒋含笑心里觉得难过,握着那份文件,一时没说话。
盛久全却走向她,一把夺过那份企划书,满眼愤怒地看着文件,咬牙切齿地说:“你先出去!”
蒋含笑没动,伸手想拿回企划书,
盛久全突然有点绷不住:“出去!”他低吼了。
蒋含笑吓了一跳地看着他,原来他真的会吼人!
他是自己的直接老板,董事长越级给她安排工作本来对他就是一种公然的不尊重,蒋含笑决定不让他难堪,转身出去,关上门后就站在门口等候吩咐。
她手心里全是冷汗,紧握着拳头,指甲都陷进肉里,听着里面的对话,实在觉得难过。
盛久全:“爷爷!我说过,什么都可以听您的,但婚姻除外!”
董事长:“说的好听!新科技项目这事你不是正在跟我唱反调吗?”
盛久全“我只坚持正确的东西,并尝试说服您和董事会,这不是唱反调!”
董事长:“巧舌如簧!难怪我那些老朋友对你意见大,你这次海市的作法太让人失望!经商可以使用手段,但不能奸诈,盛家的声望现在国内举足轻重,岂能毁在你手里!”
两个人说话的语调,冷酷地如出一辙,只是声音沧桑和精锐的区别。
蒋含笑知道董事长说的是海市盛久全道德绑架韩正一事。
盛久全说:“情势所迫,时间对我来说更重要,韩正用手段威胁刘帅事小,美国那边是可以真杀人的!”
董事长:“你拿到了项目,美国那边就不会继续盯着那个技术骨干伺机动手?归根究底还是你没稳住手脚!”
“回国六年,我稳了六年!”盛久全的声音明显激怒了一些:“这期间深得爷爷教诲,海市的事情确实做得不够严谨,您大可以在项目上给我发难,但不能动我身边的人,更不能对我的婚姻指手画脚!”
他停了一下,声音又沉又冷又狠:“您知道,婚姻问题是我的底线!”
蒋含笑听到这,心里一软,觉得他更可怜了。
“毛头小子!翅膀还没硬呢就敢跟我提底线!”董事长的声音冷蔑而威严:
“你马上就三十了,还这么莽撞,就是因为没有婚姻没有孩子没有家庭!你就算再有底线,不结婚是不可能的,太晚结婚也不允许!”
“这份相亲名单,你给我好好处理,不可得罪任何一家,合适的婚姻能让你少奋斗十几年,更能让盛合的声望长居高位,这件事在我这没有回旋的余地!”
长者声若洪雷,击碎了一切可能,也击碎了蒋含笑心中残存的妄念,尽管她觉得盛久全可怜,可老董事长的话却现实正确,不容置疑!
幸福和富有,二者焉能兼得?
“您毁了我父母的人生,难道还想毁了我的人生?”盛久全的语调异常冷静了。
蒋含笑觉得自己听到了撕纸的声音,刺啦刺啦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紧接着就是老者暴怒的叱骂:“你混账!”
“您要是觉得我混账,大可以卸了我的职!”盛久全扔下了冷静不屑的话。
“逆子!混账!”老董事长的暴怒更甚。
在暴怒的背景下,书房的门突然打开,盛久全走出来,脸色阴沉得可怕,看到蒋含笑站在门口,他愣了一下,神色缓了缓,但什么都没说,加快脚步冲下楼去。
蒋含笑转头远远看着里面地上那些的碎纸,踟蹰着,也不敢上前去拿,一咬牙转身追了下去。
毕竟在阳台上,老爷子盛怒的声音已经传遍了庄园,盛久全大步冲出前厅的时候,母亲跑出去追上:“小全!小全!”
她拽着儿子的手臂,声音冷而愠怒:“你不能就这样走了,你怎么一回来就把爷爷惹怒了,他老人家身体不好,上个月刚住了几天医院,你就不能听他的话吗?”
盛久全身形一顿,缓缓转头看着母亲,声音冷而沉:“爷爷身体不好,我就不在这惹他心烦了!”说罢,甩开手臂要走。
“盛久全!”这是盛成的声音,他挡在妻子面前,对儿子说话的时候,故意压低声调:“无论婚事还是公司项目,如果你再执迷不悟,谁也不能保证能稳住你的职位!”
压低声调,是还想给儿子留着面子,可盛久全却无所谓地冷道:“你是想告诉我,这个集团原本是属于你的,我越位了?”
一句无情的话,让盛成气得脖筋硬生生涨起,温婉蓉心疼得挽住老公的胳膊,帮他顺着胸前的气:“别生气!”
转头对儿子怒道:“小全!你要是还不能对爸爸尊重,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