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拦腰抱起来的时候,蒋含笑觉得天旋地转,失控地轻呼了一声,反应过来时眼前出现的是盛久全线条硬朗的侧颜。
檀香的味道若隐若现,突然被他抱着,蒋含笑心慌了,但她酒精上头确实控制不了动作,拒绝推搡的动作跟猫挠似的。
“盛总!我可以自己走路!”她说。
盛久全沉着脸没说话,心里还在想着瑞少成那句‘你不行动我就出手’的挑衅,他明知道是挑衅,却偏偏有点心乱了。
蒋含笑心慌又心虚,视线掠过他的肩膀看向院子里的众人。
盛总对她的过分宽容,她能感受到,大家一样都能看到,成年人的世界没那么多非此即彼,她能故意忽略视而不见,大家一样也在故意视而不见。
同样的,那些职场里的热情和亲切,她也在刻意忽略其中的真假虚实,她觉得盛久全虽然表面冷酷,内里还是很有人情味的,所以不自觉地总想把他身边的人都向好的方向看待!
她宁愿相信那些温暖亲切都是出自真心,她看到伙伴们人影绰绰,忽而觉得有点伤心。
音乐覆盖,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盛久全脚步沉稳地抱着她上了台阶……
瑞少成陪着李兆龙朝院外走,似乎还有点落寞:“果然是禁不住挑衅!哎!”说着直叹气。
“你还真打算截胡呀!”李兆龙瞪了瑞少成一眼,接过自家助理递来的外套,一边穿一边说:“我先走了,交代给你办的事儿你给我上点心,别大意!”
瑞少成点点头,又不乐意地说:“这里不挺好玩的吗?着急走干嘛?”
“也就你真是来玩的!”李兆龙上了车,一副大哥大的冷酷脸:“正事已经和阿盛交代过了,你别玩心太大,我下个月回京,到时候再联系吧!”
说着,一扬手便让助理关上了车门。
众人目送大佬离开,这大佬今天能来,全是看了盛总的面子,一般人是请不动他的!
蒋含笑不知道众人兴师动众地恭送了大佬,只知道盛久全抱着她,挺稳当,大步上楼的时候,她脑袋晕晕,也没法拒绝,僵直着斜在他怀里。
也仅仅是她自以为的僵直不动,在盛久全看来,她软的好像一只小猫。
他上了三楼,进了张子卿的房间,进去的时候,蒋含笑眯着眼确认不对,说:“盛总,不是这间!”
“这间安静!”他声音低沉,抱着她进屋。
向房间里走了两步突然步伐踟蹰,似乎犹豫着,原本应该把她放床上,但放床上这动作未免显得太过暧昧。
他走在房间正中看着床停下了,蒋含笑心里清明,自觉他还是很有底线的,连忙说:“盛总,放我下去吧!”
他垂首问:“能走吗?”
“能!”她指着近在眼前的床:“爬都能爬过去了!”
他牵了牵唇角把她轻轻放下,看着她晃悠悠摸过去坐在床上,对他道谢:“谢谢盛总,我自己可以了!”
他皱了皱眉:“需要不需要叫医生?”
“不需要!”蒋含笑下意识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毕竟血腥玛丽那次,她的下场确实很血腥。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挺认真地说:“我哪都不疼!就想睡觉!谢谢盛总!”
盛久全睨着她,片刻后便转身出去。
他没有关门,蒋含笑想过去把门关上,但站起来视线又有点飘,她眯着眼量了量床到房门的距离,感觉有点远。
但是旁边盥洗室的门离得很近,她趔趄地摸进盥洗室,摸到盥洗台,眯着眼睛看到镜子里自己的眼镜还没摘。
她小心地摘掉眼镜放好,一手撑在台边另一手去摸水龙头,打算洗脸。
她的思想是十分清醒的,就是动作变得有些奇怪,想着复查的时候医生曾经告诫过她,也许日后会烙下酒精不耐受的后遗症。
她没打算随便喝酒,所以也就没去追究酒精不耐受会有什么后果,今天大胆地尝了酒,还稀里糊涂地喝了不少酒精饮料,大概因为现场都是自己人,玩得又很开心的原因。
虽然内心深处还是有很大负担,但她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所以她今天没有丝毫戒备!
她这是第一次体会醉酒的感觉,特别上头,和血腥玛丽酒精中毒那次不一样,那次异常痛苦,这次却有轻松愉悦的飘忽感。
她头脑明明清明,可就是控制不了动作,视焦也有点迷乱。
她摸了好几次水龙头,一会儿碰得到一会儿碰不到,自己都笑了,喃喃道这怎么跟吃了毒蘑菇似的!
盛久全拿着醒酒药回来的时候,正听到蒋含笑在盥洗室的笑声。
那笑声柔浅轻松,像羽毛拂过他的心脏,痒痒的软软的又热热的。
他步伐缓了一下,走到盥洗室门口,看到她附身在洗脸池上,一手撑着盥洗台,另一手去摸水流。
摸不到的时候就咯咯笑两声,自言自语说吃了毒蘑菇,摸到了就往脸上抹一抹。
他靠在门边,眸色深了,声音有些沉:“你干什么呢?”
“洗脸呢!”蒋含笑转头,笑意都没来得及收。
盛久全看她的手又伸过去弄错了位置没接倒水,他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