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有时总能回想起,他第一次见到乐言的时候。
很普通,又很平静。
没有那么的波澜,也没有说发生什么令人深刻的事情。
烈阳高挂于虚拟的蓝天上,却称不上多热,被设定好的天气一如既往的好。
尚且年幼的景元找了个较为安静的地方坐着,看着手中从书局淘来,有关于象棋的书。
需要学习的东西早已学完。
父母从来都不会多过限制景元的自由。
所以在闲暇的时候,景元总喜欢一个人处在安静的地方看一些杂书。
大人总是说。
景元这孩子性子成熟,似乎不像同龄人一般喜爱玩耍。
也不会每天上蹿下跳的跑来跑去。
他一贯对于事情都有一个明显的安排,稚嫩的小脸上看不出什么急躁的情绪。
父母经常夸奖景元,说他这种性子以后进了地衡司,一定能把工作做的很好。
只不过。
家族之传…对于年少的景元来说倒并没有什么感觉。
他的想法一向比较多,对于父母说的话也只是笑笑不回。
每日乖顺的去学宫学习,闲暇时吸取着其他课外的知识。
在年纪尚小的时候,他的知识储备量就已经比同龄人多上许多,也有很强的个人思想。
或许是因为与旁人相比过于早熟,景元的朋友并不多。
又或者说…能够知心的好友并不多。
不过还好,景元本身也没有太过在意这方面的事情。
对于如今的他来说,知识的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微风拂过,凉爽的清风微微吹起了书页,也吹起了树叶微微的的响动。
景元坐在一棵大树下就着阴凉处看着书。
这是他比较喜欢来的地方,较为偏僻,也安静,总能让人静心思考一些事情。
只不过这份安静…在今日却被某人不小心打破了。
当景元听到一声惨叫,外加从天而落的黑影时。
才注意到这偏僻的地方,在这个时间点,居然还有除了他以外的人来。
穿着一身简单修身服饰的黑发少年,直接从天而降,伴着脑袋被砸的哐当声,还有一声无比剧烈的惨叫。
“嗷——!!”
这叫声听着很凄惨,能看出人被摔的挺惨。
景元一时间都看不下书了。
只是低着脑袋看着这位从天而降的少年,脸朝地的趴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
充分践行了摔倒那就多趴一会儿。
等景元看了好一会儿,发现这人依旧趴在地上没起来。
正有些犹豫的蹲在人旁边观察,在想该不会摔出了什么问题,要不要打个送医电话时。
黑发少年才终于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捂着脑袋从从地上抬起头。
他才刚刚抬起头,就和蹲在自己面前的景元对上视线。
如天空般的蓝色与如太阳般璀璨的金色,互相倒映着对方的脸。
一个稚嫩精致,一个脸上满是脸砸地的红痕。
景元倒是能看出面前的少年人脸摔的挺惨的,脸上一块巨大的红印子,甚至有些肿了起来。
想了想,景元朝着黑发少年伸出了手。
“先起来吧。”他说。
黑发少年茫然的眨了眨眼,又看了景元的手好一会儿。
最终还是把手搭了上去,让景元把摔的挺痛的自己从地上拉起来。
等两个坐在大树旁的凳子上,经历了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后。
黑发少年…不,乐言就捂着自己的额头和脸颊,不停的用手在扇风嘶哈嘶哈叫。
“嘶、好痛……”
景元眨着眼睛看了乐言给自己扇风扇了好一会儿。
想了想,看这人摔的好像确实有点惨。
又有些诡异的好奇,为什么乐言能从树上摔下来。
毕竟景元在这可坐了好一会儿了。
也没见这期间有人过来爬树。
如此想着,他干脆直接问了出来。
“你怎么会从上面摔下来?”
乐言一边揉着自己的脸,一边含糊不清的回答:“因为我爬树了呀。”
“可我在这里坐了许久,也没有看到过你来。”
“那是因为我很久之前就开始爬了,这树这么高,我爬一会儿坐一会儿,偶尔再刷个手机……”
很松弛的爬树状态。
难怪景元来了这么久没有看到乐言的影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景元抬头看了看这棵巨高无比的树。
“……这树都不知道几百年了,那么高,你爬它干什么?”
“上去拿东西啊。”
“这上面有什么东西吗?”
乐言满脸认真:“有我90多年前挂上去的东西。”
景元:“?”
哪个好人家会往树顶间挂东西。
话说……光看乐言的身形脸,他还以为这人跟自己差不多岁数呢。
结果张口就来了个90多年前。
景元眼神没忍住,看了好几眼乐言明显跟他不同的尖尖长耳。
……果然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