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阮氏三雄如约而至。
不过入夜时分,知州相公却又突然来访。
秦明心中奇怪,起身前往客厅,让人将其请入堂中。
见陈知州身后,跟随一人,身着公人服饰?
陈知州面带喜色道。
“此来冒昧求见总管,是有个天大的好消息。他是济州三都缉捕使臣何涛,意外得知生辰纲贼人的确切下落!
本官知道此事不可耽搁,连夜引他过来,呈报总管。”
秦明心中一动,看向那何涛道。
“何涛,你有贼人消息,且说来听听。”
何涛不敢怠慢,恭敬开口。
“启禀总管,小人有个兄弟,名叫何清,他一向好赌,因此认得不少赌客。
数月前在那黄泥冈附近,何清与一行八名贩货客人擦肩而过。
他见那些人斗笠遮面,其中有一人身形矮胖,动作敏捷,说话声音让何清耳熟?不过我那兄弟,当时未曾多想。
事后与人聚赌,却听到一人声音,猛然醒悟过来,正是那黄泥冈上贩货的矮胖之人。
何清认得那人,乃是出身附近安乐村的闲汉,唤做白日鼠白胜的便是。
再后来,更有黄泥冈那里,生辰纲失陷的消息传播开来。
因此何清心中怀疑,是那白胜,伙同其他贼人,做下这一桩大案!
却是昨日,何清再次找人聚赌,又遇见那白胜。
那人输急了眼,竟从袖里摸出一颗珍珠,说甚么在官道附近捡到的?因此我那兄弟,便有七八分的把握,确认是那白胜,参与劫持了生辰纲!
夜间他与我饮酒,酒后失言,被小人听出了端倪。
我细细问他,方知前因后果,便去求见知州相公,又赶来禀告总管。
或许,这便是生辰纲线索所在,须得尽快派人前去安乐村,抓捕嫌犯白胜。”
秦明听到这里,也是确定下来。
看来生辰纲一案,多半就是晁盖伙同白胜等人所为。
只是还不能确定,除了公孙胜、刘唐,其它几人是谁?
这与秦明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
秦明思索片刻,便对陈知州道。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当连夜出动,抓捕那贼。便向知州相公借何观察一用,让他带路前往安乐村,将那白胜抓捕归案!”
陈知州点头,满口答应下来。
秦明叫上戴宗、石勇等十数名亲信,与何涛及两位公人,趁着夜色赶至那安乐村。
一名公人寻来相熟的村中长者,低声说过原委,便去悄悄围住白胜家,使人叫门。
石勇见那门开,大步冲入,一把将床上的胖子扯起。
听后面人叫道。
“这个就是白胜!”
众人一齐上去按住,当即将白胜绑个结实。
秦明命闲杂人退出屋子,吩咐众亲信分守屋外,盘问白胜。
此时州衙何涛三个,都在路上被秦明提升好感,因此不怕泄露消息。
秦明问那白胜道。
“尔等在黄泥冈,做下好大的案子,如今事发,若能老实招认,本官或能留你一条性命。”
白胜哪里肯认。
那妇人也说不知。
却见戴宗俯身查看床底,片刻后起身道。
“大人,此处有些不对,当是地下新土翻上来的。”
白胜与那妇人闻言变色。
秦明命人将床铺挪开,取来铁锨,就地挖掘起来。
地下三尺处,挖出一包金银宝贝。
打开去看,美玉珍珠炫目,却非寻常人家该有!
众人携带赃物,押着白胜回城。
戴宗带人,连夜审问,那人嘴硬,不肯松口。
待要用刑时,却被秦明阻止,只道。
“明日一早,带他前往郓城一行,本官已知那些贼人的下落了。”
白胜听见这话,面色也是变了。
秦明见他反应,心中不由失笑。
白胜这人,根本藏不住秘密,不知晁盖他们,为何要来找上此人合伙?若不是白胜落在他秦明的手中,恐怕这一世的晁盖他们,依然免不了要去梁山落草。
转眼又是清晨。
大家分头行动。
董平率领六百精锐,一路返回东平府。
秦明带领众亲信,乘船前往郓城。
一行人靠岸,秦明命人看好白胜,便带亲信去往县衙。
知县早已退堂,因此县衙中空荡荡一片,却见县里面一名押司走出,便有公人道。
“值日的押司来也。”
秦明去看那人。
眼如丹凤,眉似卧蚕。
滴溜溜两耳垂珠,明皎皎双睛点漆。
唇方口正,髭须地阁轻盈;额阔顶平,皮肉天仓饱满。
年及三旬,身躯六尺。
宋江看见秦明一行,赶紧上前招呼。
“小可宋江,乃此处押司,未知诸位军爷何来?所为何事?”
秦虎喝道。
“这位乃是江州兵马总管秦明秦大人,奉老太师钧令,来此公干,还不赶紧让知县出来迎接?你个小小押司,也敢恁多废话。若耽误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