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抬头,看过周边一群大汉,人人军袍佩刃,心头吃惊之余,更有些畏惧。
他终究是个老实巴交的。
却听秦明话语温和,又见众人面带微笑,方才暗暗松一口气。
赶紧把一双手掌在腰间擦了擦,拽下衣衫,躬身施礼道。
“小人正是武植,正如秦大官人所言,我那兄弟武松,在这阳谷县衙门里做个都头。”
一旁,石秀早知秦明用意,此时便道。
“武大郎,可知你眼前这位,乃江州兵马总管,路过阳谷县,听闻打虎都头武松名号,特来寻你拜访!何不邀请总管大人,前往家中,也好坐下叙谈。”
武大郎何曾见过如此场面?
平日里,偶然望见那位县衙中高高在上的相公,怕是身份也都不及眼前这位兵马总管。
甚至秦总管,还要去他家里拜访!
问题是,他兄弟武松,如今不在家住,又已前往东京办差,把这秦总管一行请回家去,怕他们因此见怪。
“诸位大人见谅,我那兄弟武松,如今却不在这里。
之前,他便从家里搬去县衙居住。
小人也听他说起,前往京城为知县相公办事,一时半刻,不能回到县里。
诸位来得不巧,也是与他错过了。
再说小人家中简陋,只怕慢待了诸位。”
秦明挥手,让石秀退到一边,又自秦龙手里拿过礼盒,送到武大郎的面前。
见他笑道。
“我这兄弟一向性急,说话直率了些,还望武兄莫怪。
秦明素闻武都头威名,因此想与他见面结交已久。如今武都头亲哥哥当面,又岂容错过?是以遣人打听,早已得知,大郎在此处买卖,便来冒昧打扰。
匆忙间,只能略备薄礼,望大郎赏脸,不要推辞。”
武大郎听得呆住片刻。
下刻,他只觉手上一沉,原来是秦明将那精美礼盒放在他的手中。
武大郎忍不住低头去看,心里愈发没底,手上不禁一歪。
一道炫目金芒,从礼盒中掉下,叮当滚落于地。
阳光里瞧得分明,竟是整块的金锭!
武大郎愈发惊讶,掀开礼盒盖子一看,一排的贵重金锭,沉甸甸的总有个七八斤沉,怕不是值个一两千贯之多?
这怎会是薄礼呢?
他武大郎这辈子,都不曾见到过!
反应过来的武大郎,慌忙推辞道。
“这又如何使得,又如何使得?小人万万不敢接受如此贵重礼物!请总管大人收回!”
秦明顺手接过秦龙捡回的金锭,塞回盒子里,把那礼盒轻压,让武大郎不能脱手。
“大郎何必推辞,区区薄礼,未足挂齿,聊表敬意!
秦明自打听说,武都头打虎英雄威名,心中万分向往,只恨不能将万贯家私,与你兄弟这般的豪杰,一同受用!
大郎如今推辞,是不欲秦明,与武都头结交?如此,岂不让人遗憾!”
武大郎听到这里,仍有些手足无措。
只得道。
“那小人就当是秦总管,送给我那兄弟的礼物,暂且代他收好,等他回来再说。
只是小人家中,实在不成样子,只怕唐突了总管大人,不如找个临近的宽敞酒楼,好酒好菜招待诸位。
小人虽不善饮酒,却蒙总管厚待,今日只能舍命作陪!”
秦明哈哈一笑。
“大郎这片热心,秦明便觉足够!实不相瞒,我已派人买好酒肉,带去紫石巷王老婆子的茶楼。想来如今那边,也该准备停当。咱们这就过去,坐下好好叙谈,且把那些杂事,都去抛在一边。
秦明正有件要紧事情,须要大郎定夺!”
武大郎听到这里,如何还能拒绝?
没想到秦明,连他家隔壁王婆茶楼也都知晓,确是有备而来,一片诚心诚意。
秦明说着,随手提起了炊饼担子,放在外面肩上,与那武大郎并立。
武大郎见此,口中忙叫不可,急得伸掌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只得前面引路,一同向着家里面去了。
此时紫石巷茶馆那里,秦彪带队,披甲执刃,团团围定。
路过众人望见,谁敢靠近?
街坊邻居们,各自关门闭户,没一个敢冒头的。
王婆战战栗栗,被戴宗拿刀架住脖子,紧紧缩在那墙角。
“但敢叫唤半下,叫你吃这一刀!”
那婆子本是个不安分的。
可惜,面对夺命刀口,她更知道轻重缓急。
原本她舌剑唇枪,教唆王母害相思,调弄嫦娥寻配偶,此时也都使不出半分,终究舌头软绵,不如刀锋刚硬。
茶楼周边,军士肃立,一片安静。
于是里间男女交合淫荡声音,便隐约透出。
那一对狗男猪女,恰在兴头之上,全不知大难临头。
不多时,见武大郎引路,带着秦明一行走近茶楼。
见到那一群军士,武大郎止步,吃惊不已。
却听秦明笑道。
“大郎不须在意,那都是我身边亲军。今日我与大郎相聚,怕是旁人跳出来搅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