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大地一片污浊之中,无数血云升腾而起,他们之间相互勾连,化为一道紧密的屏障,将众多巫人护在其中。
刚才的巨浪之下,其所占据的土地早已化为广阔无垠的淤泥,众多巫人立在其中,仅是片刻,便察觉了其中异常。
升腾的血云逐渐黯淡,数位大巫回头望去,这才惊觉其中异处。
只见下方的族人早已被冻得颤抖不已,呼吸之中尽是茫茫白雾,眼耳口鼻之上早已爬满微霜。
升腾的血气就连护住自己都难,又哪里还有支撑血云的余力!
这些寒气从他们脚下的泥水之中涌上,跨过经脉,直入其脑上。
还不等那些大巫想出办法,下一轮海啸已然到临,共工天吴等人怒吼道:
“休想!”
共工等人周身血气瞬间澎湃起来,给这满是冻雨寒冷的空间之中,升起些许了温度,只可惜却仅是杯水车薪也。五人共同冲入海啸之中,法则之力涌动,巨大的海啸轰然倒塌,但那蔓延的潮水,仍然冲向了陆地上站立的巫人们,让他们的处境越发艰难了许多。
几次冲击之后,共工大骂道:
“不可!贼子太过狡滑奸恶,若是任由他们如此,我们倒是还无妨,族人可支撑不住!”
众人回头,只见大地之上,如今已形成一个个漩涡,无数浊流滚动,疯狂的分割巫族各个部落,稍有不慎之下,便有成百数千的巫人被卷入其中。
不消片刻,就能看见一俱俱残破的尸体漂浮在水面之上,他们被水中的寒气冻结,包裹在冰层之中。
不过也正是因此,这片土地之上的浊流,还未像从前在龙族手中的那样,被鲜血染成红色。
而纵观巫族所属,牙关止不住颤抖的他们,僵硬的手指令他们几乎握不住兵器,偶尔闪过的巫术,在这战场之中也只能算是零星半点,不成气候也。
漩涡中的泥浆散发着无形的吸力,让这些巫人难以迈开步伐,任由其仰天长啸,在这范围越发扩大的泥沼之中,仍旧举步维艰。
先天覆海大阵掀起的海啸,无论是在共工等人的手上崩塌,还是如愿落下,都会掀起漫天的冻雨以及巨大的潮汐,不断的使战场上巫族的环境越发恶劣。
更何况,在那浪潮之中,还有无数隐藏其中的北地修士,他们不断挥霍着灵力,或释放法术,或御使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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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阵的庇护之下,纵然是那些大巫,亦对他们无可奈何。
共工等人冲杀几次之后,却发现眼前的巨浪越发难以击毁,可下方那陷入泥沼中的众多巫人,又让他们不能狠下心来以都天神煞大阵相抗。
数十位先天神圣主持的大阵,虽然修为各有高低,却也不是他们能轻易破坏的,每一次击碎巨浪,都已经是他们的极限矣。
看到下方几乎算是屠杀的场景,共工双眼赤红,心瞬间被怒火填满,胸腔剧烈起伏,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阵阵怒吼道:
“撤——退!速速撤离战场!”
此时共工等人也不再想着打破这个阵法了,他们带着众多大巫纷纷投入下方战场之中,以气血和法则之力击开泥沼,尽量挽救更多的族人。
禺强等人自然是疯狂催动大阵,想要将眼前的众多巫族之人留下,只可惜终究还是让其逃了出去。
待绝大部分巫人退出之后,共工他们这才发现,仅仅是这一战,带给他们的损伤,甚至超过了之前所有大战的总和!
近乎一半的族人,永远的躺在了那片泥沼之中,而好不容易从中捡回一条命的人,也大多浑身颤抖,身躯发冷,寒毒入体。
一位大巫将手中的冰块递与了共工,这是他从那片泥沼之中捡来的东西。
共工此刻双目充血,握着那块碎冰,口中咬牙道:
“玄冰!”
那位大巫继续开口言道:
“共工大人,除了这块玄冰之外,还有这些,都是从一些族人的体内取出来的。”
共工望着眼前如同牛毛一般的冰针,其色血红,显然早已沁满了鲜血,感受着这些冰针上传来的刺骨寒意,他再次开口言道:
“当真是好大的手笔,好阴狠毒辣的手段,如此之多的玄冰与寒髓,竟然用在那些境界低微的族人身上!”
“好!好!好!既然一点面皮不要,对那些修为低微之人出手,那也别怪吾心狠矣!”
“我倒是要看看,对待你们北方大陆的生灵,你们是不是也有这般狠心!”
“看看究竟是你们手中的玄冰寒髓多,还是吾手中的北方生灵更多!看看到底是谁更耗得起!”
“待尔等手中灵物耗尽,在吾族都天神煞大阵之下,你们又能有几分力!”
共工恨前的大巫又将头颅低下去了几分,赤红的双目之中充满了泪水与憋屈,在听到共工之言后,他再也忍耐不住痛哭道:
“还望共工大人为族人报仇!我那几位可怜的孩子,都未能从此战之中脱身!可是我明明有机会救他们的!”
讲到这里,那位大巫痛哭流涕,共工见状也是咬牙承诺道:
“放心,我必然会让那些北方诸神血债血偿,族人的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