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澈回到金云谷时,忽然又察觉到谷外又多了一股金丹气息。这股气息比之前感受到的还要庞大三分,而且显露之时带着一股浓烈的煞气。
“又多了一位吗?而且居然连筑基都敢来凑热闹?”
屠楼放榜之后,越来越多修士得到消息。
甚至。
神识蔓延之下,他还有不少是自己曾经在法泉城感受到的筑基气息,也多达七八股,当然也许是想要过来捡便宜的……
对此,陈澈倒也不奇怪。
正如狮群狩猎,总会有豺狗在一旁,便是捡到些许残渣碎片也能吃个满嘴流油。
“说起来,这些人真是把我当成了软柿子……”
陈澈缓缓摇头。
但转念一想,倒也正常。毕竟,他身为一位新晋的结丹真人,明面之上没有太多的战绩。哪怕外传揣测死于他手中的叶钜冥,也同样只是结丹不久的存在。
如今被挂在屠楼上,自然被众人视为容易拿下的那一类。
更何况,欺软怕硬本就是世间常态。
手指轻叩,剑丸显现,陈澈眼中现出一丝寒芒。
“一个个的杀,不足以威慑所有人。要杀,就得一次性杀到这些外来金丹,不敢随意踏足金云谷!我倒要看一看,究竟是你们的脖子僵硬,还是我的剑更锋利!”
心念至此。
抬手一挥,近万余件雕像、画像、甚至玉佩、书册,各式各样的信仰之物,出现在面前。
这些,大部分来自于千眼、少量来源于第二位神道修士:神天真人。
“数量还真不少……幸亏有晨熙帮忙,要让自己收集到这些,至少也要数月的功夫。”
这些信仰之物,也是千奇百怪。
不但包括了随身携带的玉佩,甚至还有一些记载了这些神道修士‘生平经历’的书册。或由凡人所持,经过百十载所诵读,积攒愿力,竟然也成了信仰之物。
虽然品阶不高,不过胜在数量众多。
“希望能够将神识提升至金丹六重!”
神识等阶越高,他对于剑丸的掌握程度自然也就越高。
当然若是无法达到,那也只有认了。
大不了动用那一道剑气核心,总之,这些人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
翌日,天明。
坊市外的修士,像往常一般起身劳作、修行时,忽然发现金云谷的护山大阵,不知在什么时候突然开启了。道道剑纹也似的符箓,像是落下的雨幕,笼罩了整座山谷。
整座金云谷看起来显现的无比神异。
大家虽然惊讶其剑阵的繁杂,却也没有多想什么。
毕竟,底层修士视野有局限,无法接触到与顶层有关的信息,更不要说猜测出高层的意图。反而只是觉得,这是一种变相的在秀肌肉。
当然,也有不少修士认为金云谷这是在调试阵法。
不过也有一类天生警惕多疑的修士,总觉得此事不同寻常。
但是。
也同样出于自身视野的问题,无法猜出其背后的用意。不过,当他们看着金云谷正常出入的弟子、执事乃至首座们,倒也放下了心来。
只是,这种突如其来的举动,落在那些揭榜的劫修眼中,便意味着陈澈怕了,金云谷怕了。
……
“爹,真有意思,这金云谷竟然直接开了护山大阵。”
坊市一角,一处灯火辉煌的别院中,一位看上去和知天命的苍髯老者,声音沙哑的开口。
而他面前,则坐着一位模样中年男子。
这主要归咎于两人的境界差距,以及寿元上限。那些看似道骨仙风的存在,未必修为高深,也有可能是寿元将近。而那些看起来年轻的存在,也未必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也有可能是返老还童的老怪物。
所以。
评判修士的外貌,是一种极为愚蠢的事情。
“倒是机警,我原本还打算趁夜摸进去的,啧,都怪那群豺狗,嗅到腥味便都一窝蜂的赶了过来!”
只见那位中年金丹轻笑一声,满眼厌恶的摇着头。
言下之意,是有夜探金云谷的念头,但是却被那些筑基修士们耽搁了。
“必然是那些人走露了风声,让这陈谷主有所警惕,连带着让我等下手也都不便了。”
老者手抚长须,面色一沉,颇为棘手道:
“爹,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先观望一番。”
回想着金云谷繁盛的模样,中年男子郑熙官沉吟一会,道:
“此谷不是一般的繁盛,除却那位谷主本身的赏金之外,谷内至少还应有四五十万灵石的财物……哪怕只得一半,也足以购买一颗清虚归元丹,供你结丹了。”
“结丹。”
老者攥紧拳头,面露期待。
他们本出自于凡俗,因偶得到一本经书,从而被官府追杀,乃至家破人亡。后来,意外发现藏在经书夹层中的锦帛秘籍,这才得以走上修行之路。
后来父子俩修炼有成,报了家仇,也不曾回归世俗,而是自此天南海北的游历。
一晃两百余载,也有幸达到今日这般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