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年荼身边的西昂立刻警觉,望向那片树丛。
动静一瞬间大了起来,似乎有什么大型动物想要从那里钻出来。
花豹?
西昂不做他想,立刻冲上去——
受到惊扰,花豹转身向远处飞奔。
树林密集,西昂在林间穿梭,衣服时而刮在枝杈上,形成阻碍,他干脆恼火地变成兽形。
但狮子的体态显然不如豹子适应丛林,一路追踪,还是被摆了一道,追丢了目标。
事发突然。
年荼原地环顾一圈,没有独自乱走,在附近不远处找了个椅子坐下,等待西昂回来找她。
不多时,那片树林再度沙沙作响。
“西昂?”,年荼闻声扭头看去,却是一惊,正对上一双熟悉的绿眼睛。
在外面流浪这些时日,花豹似乎已经全然变成了一头真正的野兽,浑身兽性十足。
与年荼四目相对的瞬间,庞大的身躯猛然扑了上来,凶狠地将她按倒在椅子上。
“啊!”,年荼惊呼。
椅子边角硬邦邦的,磕到了她的手臂,这次不是装的,她是真的痛了,捂着手臂嘶嘶吸气。
这实在出乎了花豹的意料,他没想到年荼竟然这么脆弱。
花豹惊得原地跳了起来,手足无措地绕着年荼团团转了一圈,忽而抬爪,愤怒地把那金属质地的坚硬椅子边角削去。
锋利的爪子削铁如泥。耳畔传来一阵剧烈的碰撞嗡鸣,年荼打了个哆嗦,不由瞪大了双眼。
这是豹爪应该有的强度吗?
她严重怀疑这头豹子在威胁她!
要是她不听话,下场就会比这椅子还惨……?
在年荼惊惧的目光中,发泄过怒气的豹子重新朝她凑近,这次多了几分小心翼翼,试图去舔她的手臂。
受伤的野兽疗伤时,就是这样舔一舔。
小雌性看上去笨笨的,不会疗伤,花豹打算为她代劳。
“别舔!”,年荼忙不迭抵住他的大脑袋,阻止他下口。
猫科动物的舌头有着锋利的倒刺,这头豹子看上去没轻没重,她不敢让他舔上来,唯恐雪上加霜。
为了安抚花豹,年荼把手上的的猎物朝他推过去。
花豹疑惑地歪头看了看年荼,抬爪把猎物重新往她的方向扒拉。
他很擅长捕猎,不会挨饿,也有足够的能力喂养自己的小雌性。
可惜小雌性似乎想拒绝他……
明明之前都接受了,为什么又要拒绝?
是这头猎物她不喜欢?
还是刚才他不小心撞痛了她,让她不开心了?
推拒拉扯几个来回,见花豹执意要送,年荼只得无奈地收下了这份礼物,“好吧,我先帮你保管。”
花豹的眼底闪过一丝满意,凑过去嗅了嗅她的后颈。
白皙柔软的脖颈散发着阵阵好闻的甜香,花豹迷醉地眯起眼眸,兽齿几度开合,想叼住年荼后颈处的软肉,却又迟迟不敢下口。
太脆弱了……
到底要怎样投喂,才能把伴侣养得强壮一点?
这么脆弱的伴侣,根本承受不住他……
花豹苦恼地抖了抖毛。
被一头猛兽在后颈拱来拱去,似乎掂量着如何下口,年荼浑身不由自主打着哆嗦,忍无可忍地大喊,“西昂——!”
快点来把这头豹子捉住!
听见小雌性的呼唤,愤怒的金毛雄狮闻声咆哮着加速赶回来,却又扑了个空。
那头狡猾的豹子,已经像一阵风一样离去了,来无影去无踪。
有了这次教训,一连几天,只要年荼白天外出,西昂都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不给花豹可乘之机。
晚上,西昂就守在年荼窗外,绝不允许那头豹子闯上门来。
夜半,下起小雨。
年荼被淅沥沥的雨声从睡梦中吵醒,望向窗外,发现西昂竟然还在外面守着她。
“要不要进来睡?”,她敲敲窗,朝西昂招手。
虽然大半夜两人独处一室让她有点害羞,但总不能放任西昂就这么守在雨里。
西昂看上去比她更害羞几分。
听见年荼的邀请,纯情的年轻雄性两只耳朵又红又热,低垂着脑袋纠结半晌,才鼓起勇气顺着窗户爬进卧室。
“我就睡在地上,不会乱动的”,西昂变成了狮子,趴卧在年荼脚下,郑重地向她保证。
年荼不好意思邀请他上床,就仔细地在他身上盖了一层自己的毛毯。
一瞬间被小雌性香香的味道包围,大狮子差点克制不住地原地打一个滚。
这样幸福的生活,在遇到年荼之前,他根本幻想不出来。
只是被允许进门、近距离守着心爱的小雌性,他就感觉到无比满足。
大清早。
眼睁睁见着西昂满脸餍足地从年荼的卧室中走出来,费利和陆湛的脸色都变了。
以西昂的人品和性格,自然做不出偷闯小雌性卧室的事,所以……是年荼主动邀请了他?
“昨晚外面下雨了,年年让我进屋避雨”,西昂坦然解释道。
因为下雨,年荼比平时更加贪睡,这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