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旬,延州的一处小院里,靠着山体是一排窑洞,其中一间正是张浩的住所。
张浩此刻正在院子里刷牙。
他的住宿条件较好,住的是两人间,和他住一起的,是从山东根据地赶回来的韩旅长。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六分区的原因,山东根据地的开辟,比原时空更加容易,所以,韩旅长也是比原时空早了快一年来延州学习。
而反观周卫国等人,住的都是四人间。
其实,这都算是好的了,他们终归都是最少团一级的干部,一般的抗大学员,男学员的炕位不过二尺半宽,女学员更小,只有一尺半宽,经常起夜回来后睡觉都没位置,只能慢慢拱进去才能继续睡觉。
而张浩跟韩旅长俩人的炕,就有两米多宽,这绝对是对他们的优待了。
刚到了延州没几天,刚好赶上月初发放津贴,又有专人给张浩等人发放了三月份的津贴,按照团以上级别,每人都是五元。
看着是有些少,不过好在现在延州的物价比较低廉,延州一斤猪肉才2毛钱、10个鸡蛋1毛钱、土布每尺3毛、食盐每斗5角8分,五块钱已经不少了。
而在张浩抵达延州后大约半个月,张浩让六分区送的物资也是终于送到了延州。
六分区现如今什么都不缺,自然张浩到延州学习,肯定是要给延州的首长们送些六分区的土特产的。
此次运送到的物资,包括棉衣、单衣、军帽、棉被、水壶等全套单兵被装物资,共计五千套。
此外,还有六分区生产的‘泰山’牌香烟50箱,罐头800箱,另外还有一些边区紧缺的生活物资。
这些物资抵达边区后,立刻充实了边区的物资储备。
而张浩一时间也是变成了香饽饽。
张浩原本想给中央的首长送一些的,但都被拒绝了,东西并没有送出去。
但借着这个机会,张浩也是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首长。
从原身张浩的记忆之中看,他跟首长算是比较近的关系。
曾经首长在中央苏区的时候,曾经给张浩所在的儿童团上过一段时间的课。
此刻时隔多年,再次见到首长,张浩却是有些情难自禁。
“首长好!”
张浩进到房间后赶紧敬礼,以缓解心头的情绪。
在张浩的眼里,首长的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他目光坚定,眼神深邃,但却又让人感觉十分的随和。
看到来人是张浩,首长笑道:“来了,坐吧,不用那么正式。”
说着话,首长指了指旁边的凳子。
张浩闻言,也没有矫情,便是顺势坐了下来,但身体却是坐的笔直。
说实话,张浩虽然也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了,但此刻,内心也是不由得有些紧张。
首长一边写着东西,一边笑道:“你这两年的事情,可是搞得好大哦,都惊动了咱们延州了,现在,单论战功,在整个八路军都没有能跟你相比的了,这很不错啊。”
首长一边说着话,便是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掏出来一支烟,把烟塞进了嘴里,张浩见状赶紧起身,拿起桌子上的火柴,给首长的烟点上了火。
首长抽了一口烟后,也是暂时放下了手里的工作,一边抽烟一边对张浩说道:“你们带来的‘泰山’牌香烟味道的确很不错,前线根据地建设的汇报我也都看了,你能有现在的成绩,花了不小的力气吧!”
闻言,张浩没有说话,只是嘿嘿的笑了起来。
但紧跟着,首长的神情却是严肃了起来。
随后说道:“但是有段古话,不知道你听没听过,叫作愚公移山,愚公挖山不止,最后感动了上天,让天神把山背走了。而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就是感动上天的事呢!”
“你送过来的东西,我都没要,延州的其他人也都没要,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闻言,张浩似乎从中想到了什么,但是此刻并没有说话。
就听首长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如果搞特殊,人民群众就会不相信我们,他们就会说我们不是真正的革命者!”
“张浩啊,我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我不能搞特殊,你也不能搞。有的人不明白这一点,他今天多弄一点油,明天多弄个鸡蛋,到了后天再弄套衣服,两三回之后,他就会成为习惯。但人民群众心里其实都有本账,这样搞下去,迟早是要搞垮自己的!”
一番淳淳教诲,让张浩受益匪浅。
随后,张浩汇报了一下六分区的发展和建设方面的工作,主要讲述了三三制战术和六分区部队兵源供应体系方面的内容。
首长听得很认真,有些时候还会让张浩停下来,询问一些事情。
两人聊了很多,最终,首长让张浩可以把这些东西拿到抗大的学堂上去讲一讲,也给其他部队的干部传授一下六分区好的方面的经验。
而回到住处后,张浩久久没能入睡,一半是激动,一半则是思考。
第二天早上,张浩起床后,一边刷牙,一边也是在想着首长的教诲。
直到身后韩旅长的声音传来。
“张浩,你怎么了,都这个点了还不走,马上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