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芸带着温蓝和温暖回了家,孟靖然也陪着温蓝一起离开了医院。
温蓝打开那扇房子的大门,情绪又一次崩溃。
“妈,这儿和隔壁的那套房子,是顾左杉帮我们买下来的,也是顾左杉帮我们置办的家具和家电。他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了,现在,我竟然……没在他身边……”
“妈妈,我也想舅舅了。我想回医院,我想陪着舅舅!我想陪着爸爸!”温暖带着哭腔插了一句嘴。
这孩子,折腾了整整一天,早已经疲累不堪。这一天,各种各样的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惶恐和不安。
“温蓝,你怎么这么想?”孟靖然试图打消她的负面情绪。“顾左杉一定希望你照顾好自己,他不会愿意看到你在那儿没有意义地熬着自己!”
“那怎么会是没有意义的?”温蓝情绪激动。
“温蓝!你为孩子想想!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大人尚且承受不了的打击,温暖才只有七岁!你应该好好关注一下孩子!”孟靖然担心孩子有心理阴影。
温蓝听到这话,摸了摸温暖的小脑袋瓜,蹲了下来。
“乖女儿,妈妈……”她正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忍住泪水,不知道该怎么帮孩子排遣这些她亲眼目睹的残酷的画面。
“妈妈,爸爸就要醒了,舅舅的手术很成功,奶奶也在病房休息。我就什么也不怕了!”那孩子条理分明的,十分懂事的接了口。
“温暖!”温蓝搂住女儿,紧紧地拥抱着温暖那小小的,却挺得直直的背脊。
“妈妈,你别哭了。你总哭,肚子里的小宝宝会伤心的。”温暖安慰着她。
这句话,把谢秋芸和孟靖然的眼泪也都引了出来。
“唉,我的小乖孙,到姥姥这儿来。姥姥抱!”谢秋芸的鼻子酸酸的,拢过了孩子。“我们家的温暖真是长大了,会照顾爸爸妈妈,也会照顾弟弟妹妹了,是不是?”
她亲了亲孩子的脸蛋儿,把满满的慈爱都给了她。“来,姥姥给你用热水擦擦脸,今晚姥姥搂你睡觉,明天咱们早点儿去医院看望爸爸,看望舅舅和奶奶,好不好?”
“姥姥,妈妈,我是说真的。我一点也不怕了。妈妈,你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吗?”温暖的眼神纯真无邪,却又非常坚定。
温蓝点了点头。“好女儿,妈妈知道是为什么。”
知女莫若母,她怎能不知道这孩子在想些什么。
“妈妈,你真的知道?”
“嗯,妈妈知道。首先,因为我们都很爱温暖。”
“对!妈妈!”温暖点头。“姥姥姥爷,爸爸妈妈都爱我!奶奶爱我,小叔小婶爱我,小姨和舅舅爱我,干妈和干爸爱我!”
“所以暖暖觉得很有安全感是吗?”温蓝用两只手捧住了这张可爱的小脸蛋。
“嗯!我知道那是坏人,她做了坏事,犯了法!但是我很安全,因为有那么多人都爱着我,都会保护我!”这孩子身上有一股机灵劲儿和那与生俱来的一身正气,真不愧是在温家长大的孩子。
“那么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温蓝起了个头。
“妈妈,那天,我告诉过你们的!”温暖伸出手指,为温蓝擦掉了眼角的泪。
“妈妈记得!”温蓝忍不住抽泣起来,她还不如个孩子。
温暖的眼睛始终亮晶晶地,充满着希望。
“我躺在爸爸和妈妈中间,我说,现在我有爸爸和妈妈了,我什么也不怕了!”孩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唇边似乎还泛着盈盈的笑意。
“嗯!温暖一直都有爸爸,也有妈妈!”温蓝重复着她的话,确认着她的话。
“我爸爸,他……以前不知道我是他的亲生孩子,也对我那么好!像我爸爸这么好的人,他一定会好人平安的!这是姥爷告诉我的!”
温暖说得很认真,这样的赤子之心也深深地打动了孟靖然。她尤其苦恼着,该怎么样减轻温暖的心理压力,淡化她的心理阴影,却万万没想到,这七岁孩子的释然和通透,甚至都超越了很多成年人。
亲情和爱,真是灵药,真是能抚平伤痕,创造奇迹的灵药。
在温蓝离开医院不久,顾淮景和左吟竹的私人飞机落地后,他们也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县医院。
这座小小的县城,接二连三出了如此恶性的案子,高速出入口、县城里头、急诊门口,都有警力巡逻驻守。
顾淮景怒从中来,张罗着要给顾左杉转院。他倒是不比左吟竹,理智清醒。
“这时候给儿子转院,你不是明摆着瞎折腾吗?现阶段就在这儿治疗!”
关键时刻,左吟竹一旦拿定主意,必定说一不二,连顾淮景也不能撼动。
于是,这个房产大亨又带着一腔怒火冲到了县里的公安局。
“你们都知道我是谁!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杀人凶手,敢把我儿子捅成这样,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顾先生,我们正在连夜审讯犯人,局长和书记都在呢。这案子省里头和兄弟省份都很重视,还成立了专案组。”负责此案的警察同志倒是不卑不亢,向顾淮景介绍案情。
“妈的!我要请全国最有名的律师,最有影响力的律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