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池的嘴角掠过一丝无奈与惆怅。
“江寒月。”他没有直接回答南云上的问题,却转向了那个疯魔一般的女人。“温蓝刚才向你跪地求饶,我和葛律都大为不解。实话告诉你,她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也是最厉害的女人。以她的思维和格局,怎么可能向你低头?”
“森池,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是在笑话我?你以为我是笨蛋?是傻瓜?”江寒月不服气。
“你不笨,能把杀人计划实施得这么完美无瑕,你竟然还,研发出了一种新型的麻醉剂?”森池一想到江寒月的所作所为就汗毛直立。
“你不是傻瓜,而是温蓝太聪明了。在那样的情势底下,一个爷们儿都要情绪崩溃了,她却可以冷静地向我暗示。”
“暗示?”江寒月回忆起方才的场景,温蓝何曾给过森池什么暗示。
“正是暗示。如果不是我和温蓝有这个默契,如果不是我见识过她的那股子狠劲儿,我都不一定能接得住。”森池说完这句,带着一种钦佩和感动望着温蓝。
“森池,真正厉害的人是你。如果没有你,没有大家,没有在这儿帮忙的每一个人,卜聿凡不会有什么转机,更不会有什么生机!”温蓝抿着嘴,用手指抹去了刚刚落下的眼泪。
她的真性情,只有在面对真心朋友的时候,才会表露无遗。
“够了!我不想听你们这些肉麻的话!这种虚情假意,简直让我恶心!森池,我感兴趣的是……”江寒月打断了他们。
“你感兴趣的内容,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会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森池厌恶地说道。
“当温蓝说起,专家组的女医生告诉我们,卜聿凡的肝肾功能开始衰竭,又有了脑水肿。我才意识到,温蓝是想做些什么!专家组根本就没有女医生,我们刚刚拿到的各项化验指标都是平稳的,什么脑水肿?纯属无稽之谈!”
“为什么?”江寒月怪叫着!“温蓝!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温蓝开始回答这些为什么。
“为什么?如果不这么做,你怎么会自己招供,你是怎么样用TriBromont麻醉卜聿凡的?”
“为什么?如果不这么做,你又怎么会放松警惕,以为自己大仇得报,卸下心防?我又怎么为接下去更深入的证据做铺垫?”
江寒月捂着脑袋,一下一下地用额头去撞击手铐上那又冷又硬的金属桎梏。“什么证据?后来,后来南云上跑下楼,他说顾左杉死了!”
“对,森池通知我的,刚才这一部分我告诉你了。”南云上勇敢地迎上了江寒月那种病态的眼神。
他们的正义、正直和勇敢是摧毁江寒月的阴谋的无形武器。
“顾左杉如果在这个时候死了,你就会更猖狂更忘形。所以,森池自己发挥,让南云上故意跑下楼来。这时候,我要是知道了顾左杉的死讯,必定伤心欲绝,甚至伤到我肚子里的小宝宝。”温蓝和他们配合密切。
“所以,你向我撒谎?所以,你对我演戏?让我误以为你动了胎气?”江寒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对!如果不演戏,你怎么可能会多加三把火,主动招供你的作案细节?”温蓝深深地看她,像是已经把江寒月看透了。
“三把火?”江寒月在一片混沌的意识中迷失着。
“你加的第一把火,是你承认了你就是无人机的飞手,你一直在用无人机进行非法跟踪!”森池先出击了。
“你加的第二把火,是你坦白了卜聿凡的母亲的遇袭是你买凶杀人!你别不承认哦!”南云上伸出手,指着江寒月。
“不仅如此,江寒月,你还替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葛安策大律师的话,又在江寒月那变态的自尊心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
“什么麻烦?”江寒月果然追问。
“就是那段钢管上的指纹。在实践中我虽然可以打法律观点,但这怎么都比不上由凶手自爆卡车来得精彩!”
没等江寒月反应过来,喘上一口气,温蓝紧跟着节奏。
“还有你自导自演的第三把火!你承认了在犁头坑坑底的水潭里有一具男性尸体,是你先麻醉了他,再溺死了他!是你栽赃嫁祸,要让所有人都误解卜聿凡才是杀人凶手!江寒月,你才是真凶!你才是罪犯!”
温蓝字字有力,声声响亮。
江寒月被击垮了,几乎被击垮了!她两眼直勾勾地,在温蓝的身上扫视。
“口供,是我瞎编乱造的!”沉默片刻以后,她想到了托辞,她想到了退路。
“比如说呢?”葛律师发问,这么多年的大律师做下来了,什么奇案惨案,什么变态精神病他都见过,在这方面他极有经验。
“无人机的事是我骗你们的!我一个搞药研的人,怎么可能会用什么无人机?”江寒月为自己开解。
“江寒月,你撒谎!”森池戳穿了她。
“两年前,你考取了由中国民航局飞行标准司颁发的CAAC执照,三个月后,你拿到了增发的AOPA和ALPA合格证。你一个搞药研的人,跨界搞科研了。”葛安策数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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