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姑娘,不知你和芷丫头是何时认识的?”
老夫人看着十鸢,姑娘习武,倒是罕见。
不过她家芷丫头也是不按常理出牌,怪不得两人能成为朋友。
“我和小花芷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只不过她回到京城以后,我们就只靠书信来往。”
京城的宅子就如同四四方方的笼子,困住了小花芷,不过好在虽然困住了她的人,却始终困不住她的心。
今日见花芷所作所为,十鸢知道,她熟悉的那个花芷仍旧没变。
书信啊。
老夫人想着自己那一茬的信,倒是难得的轻快的笑了。
两人便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事情已经发生,花老夫人知道自己不可再动怒,免得伤了身子。
她们静静的等待花芷回来。
倒是外面几个婶娘都不是安分的,十鸢是何等耳聪目明之人。
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又发生了一件事情。
难道有没有男人真的那么重要吗?
太府少卿之子,沈家大郎沈淇,十鸢也是听花芷提起过,好像是当初她议婚的对象。
如今花家落难,十鸢觉得人家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极好。
毕竟花家惹的是他们这个世界的顶头上司。
就比如在她的世界惹到最顶尖的那几个大佬有什么区别?
大佬一个想法,有的是人为他们解决惹上他们的人。
如今沈淇还愿意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帮助花家,倒是个极为至诚之人。
当初的花老太爷倒是没有看错人,如果花家没有落难,就算花芷嫁了过去,她仍旧可以好好的生活。
就是这命运,总是那般的无常。
十鸢虽然不赞同外边那群人说的话,但也不会轻易去说教,这是她们的世界,不是她的世界。
像花芷那样,十鸢倒是有兴趣交流几句。
不过他们说沈淇十鸢倒是无所谓,但怎么也不能说在花芷头上。
十鸢站在房廊之下,看着那三嫂子。
“三伯母,这话你可说的不对了,虽然我是个外人,但小花芷是我的挚友,免不了多说两句。”
鲜衣怒马少年郎,在不了解十鸢身份的人,第一眼看过去确实是一位俊美的少年。
不过好在最先已经解释到,所以在场也认出来了这是那个奇怪的姑娘。
“钱财是你们做主拿出去的,当初觉得花芷是个小姑娘,不听她的也是你们。”
“小花芷为什么要强出头,还不是因为你们。”
当初那个情况,要是真的让陈智平安无事的走了,这盯上花家的可就多了。
你说你没钱了,外面的人会信吗?
那些贪图钱财的人会信吗?
这一屋子老的老、小的小、弱的弱,唯一一个男丁还是上了年纪的钟叔。
不就更快待宰的羔羊落在旁人的眼里。
毕竟这可是花家的人,一门四进士的花家。
“我回来了。”
花芷牵着一车的书籍,踏步走进院子里。
“小花芷。”
本来站着最远的十鸢第一个跑到了花芷面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要不是第一次见面情况不对,十鸢才不会那般一本正经的站在车上。
本来还对三夫人口中眼前这女子会武还将信将疑,这下都是彻底相信了。
花芷的娘亲在一旁看着花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看我一本不落的把这些书都拿回来了。”
花芷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十鸢,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写满了快夸我呀的小表情。
“小花芷,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十鸢竖起了个大拇指,“别人不知道你,我还能不知道吗?不然我就会跟你一起去了。”
二人本是高兴的时候,可偏偏有人这时候来扫兴。
花家二夫人开口说道:“芷姑娘,别怪二婶多嘴,你这拼死走一回,有什么用呢?”
“当时十鸢姑娘已经劫下了这些书,你这去七宿司一趟,可除了这些书,也没办法把其它的带回来。”
花芷抬眸看向二婶,“阿鸢能护我这一回,难不成她还能一直守着我们不成?”
“只有终日做贼,断没有日日防贼的道理。”
“我要走这一遭,便是要让他们知道,日后我们花家就算没有其他人相助,只剩妇孺,哪怕去找七宿司,也敢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即便他们想要讹诈抢掠花家的财富,也休想占走一文钱的便宜。”
“只能落得个带枷示众的下场。”
这方世道对女子多苛刻,高门千金关于闺阁,平常百姓又不懂字墨。
所以面对救了她的花芷,又自身自立自强的花芷,十鸢才始终与她保持着通信往来。
将祖父的书稿交给祖母之后,花芷才有时间与十鸢畅谈。
“阿鸢,今日事情繁多,我还没来得及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花芷看着十鸢,眼里闪过一丝羡慕,虽然她从小跟在祖父身边,但自从回到京都之后再也没有出去过。
只能靠着十鸢的来信见识那些大漠风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