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笑:「连我都不行?」
裂枣嘿嘿笑:「任何妖怪都不行。但是陈青获——」
歪瓜捂住伙伴嘴巴:「如果陈青获有带礼物的话!」
陈青获想了想,从蓬松尾巴里摸出两朵夹带的小野花:「通融一下呗。歪瓜、裂枣?」
石涅难搞,但两个小东西实在好哄。
传闻囹圄阴森,那是管中窥豹。囹圄可不止弥漫着血腥的空气,以及若有若无的低吟,也不止深不见底的长廊,和两个面孔狰狞的狱卒。囹圄真正古怪在其二十七座狱场法阵,每逢中刻便打乱顺序,进行无规律排列组合。直到一千年后陈青获瞥见人类的三阶魔方,才恍然理解其构造是三三九分。
因此拜访行踪不定的典狱长,总得要狱卒领路。
陈青获双手枕在脑后:「典狱长今天又在办什么公?」
裂枣:「例行妖祟清点。」
「又是清点。我明明记得他刚做过清点。」
歪瓜:「上次是正数,这次是倒数。确保——」
陈青获打断歪瓜:「确保六万万只妖祟安然无恙。我知道。可你们不觉得,他浪费太多时间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了么?外面的天气明明那么好。」
「天气很好,但确保六万万只妖祟安然无恙更重要。」
「就算少了一只,又有谁在乎。」
「典狱长在乎。」
陈青获轻轻叹了一声:「他知不知道,自己也有人在乎。」
歪瓜裂枣:「谁啊。」
微弱的青蓝色光纹倏尔翻覆涌动,清冷的空气从身后逼仄,陈青获兽的危机本能让他一怔,随即笑了:「你们典狱长来了,快跑。」
刚刚摆手遣散两个小东西,就被冰凉蛇尾捆住脖颈,“轰隆”一声按在墙上。
「谁允许你进来的。」
囹圄太深黑,除了青色光纹别无光源。上下左右找,都也看不出蛇首何处。
不找了。陈青获笑脸盈盈:「没人允许,我擅闯的。」
坚硬尾巴缠绕的力度逐渐加剧,那是逼迫陈青获求饶的力度:「是歪瓜裂枣。」
「和他们没关系。我自作主张。」
蛇尾骤然抽走,取而代之是裸足踏在石板路上的清响:「你又来做什么。」
用不耐烦的语气,用来掩饰明知故问的欣喜。石涅的惯用手段。
陈青获就朝声源望去:「想告诉你,青丘漫山遍野的花开了。」
石涅,石涅,我们傻子一样固执的典狱长。就这样无数次从黑暗中赤足走来。他不像饕餮九尾狐,沉迷用人间华服装点自己,就披一件宽大黑袍,纤长冷白的双腿便随着步伐在开缝处若隐若现。
陈青获很是着迷。着迷了,才会在未来无数次梦了石涅朝他走来的模样。
摇晃着漆黑的长发,如瀑垂在脚踝。随之抬起青蓝色的眼眸:「知道了。滚。」
「好。这就滚。」陈青获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走近他,「原来擅闯囹圄,已经不罚了?」
石涅撇开脸:「该罚。」
转眼被陈青获隔着宽大袍子托住腰肢,鼻尖抵着鼻尖:「典狱长想怎么罚。」
想怎么罚就怎么罚。
久别重逢让一切比想象中还要激烈。
陈青获吻他漆黑的发,吻他沿着膝骨往上,腿根包裹着恰到好处的黑鳞。那时没有紧身衣的概念,却唤醒了陈青获一辈子喜欢皮衣的性癖。
囹圄足够牢固,即便后背抵着墙体顶撞,也只有青色的光纹像烛火摇晃。
也足够宽敞,一点嗔声都在无尽的黑暗里反复回荡、回荡。往往是陈青获粗哑的喘叹,他得要石涅知道,他把他罚得够惨。
但他不会主导太久,石涅总会反身将他按进黑暗,两人上下跌进蛇窝里。
石涅的窝儿和他本人一样随意,当饕餮已经给自己构造了阿房宫,典狱长还在用稻草堆。现在好歹有床榻了,多少有桌子椅子像个屋子了,多半是陈青获装修的。
袍子已经不知丢在了哪。黑色鳞片在脚踝泛滥成灾。石涅把自己摇得上下起伏,迷离的青蓝色眸子倒映着陈青获嘴角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好像很享受。」
「哪有。我难受得快死了。」陈青获也确实大汗淋漓,「如果你再快点。」
石涅挑起眉,加快了坐下的力度速度。
陈青获扬起喉咙,浑身震颤,「哈啊......」
不少妖怪知道九尾狐和巴蛇那点破事。但没一个能想象九尾狐是这样连哄带骗,让典狱长吃了大亏。可陈青获对天发誓他确实憋得要死。毕竟,他得时刻提醒自己要是s进去了,九条命都不够石涅宰。
他们会一直持续,直到石涅认为陈青获可以被“刑满释放”。
「滚。」石涅说。
陈青获仰躺一旁,心说好冷漠无情的典狱长大人:「等等嘛。」
「滚。」石涅说。
狐狸坐起身,毛茸茸的九条尾巴摇摇晃晃,「闻到了吗。」
「什么。」
「你明明闻到了。」
「没有。」
「你闻到了花香。」
「......哪来的花。」其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