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凶器。”
她的语气颇为斩钉截铁,不带任何一丝可供反驳的犹豫。
这回轮到医生有些吃惊了,他松垮的眼皮用力地抬起来:“怎么说?你恢复记忆了吗?”
夭捺摇头,伸手抓住一旁的维纳斯仿古雕像,只用一只手的力气就能将雕像抓个对穿,
她淡定地松开满手碎渣的雕像,说:“这把钝得要死的刀,对于我来说反而是个拖累,我只用手指就可以达到和它一样的伤害效果。”
这得多傻才会用这把刀,杀起人来,估计还没有她的美甲给力。
夭捺话音刚落,医生陷入一阵短暂但明显的惊愕,而后木然地点了头,走向另一个架子。
“那这个呢,这个有印象吗?”
夭捺忽然有些不太确定了。
——这医生是在测试她有没有恢复记忆,还是单纯在给杀人凶器找一个主人?
刚刚还是甜品刀,现在又换成了5.56直径子弹的连发手枪了。
对方察觉到她的怀疑,于是主动开始解释:“人类就算失去记忆,也会保留部分潜意识,我们带你过来不为其他,只是想让你看看房间里上百种杀人凶器,哪一样更激发你的潜意识,从而找到尘封已久的过去。”
原来如此,夭捺觉得这种治疗方法还有那么一点靠谱,比她想象的电击疗法好太多了。
要从凶杀证物的房间里找到自己的过去吗?换做普通病人可能会有绝望、迷茫的感情,毕竟谁也无法接受自己是一个精神病杀人犯,可对于夭捺来说,竟只觉得该死的合理。
夭捺与杀人凶器这个名词搭配起来是那么的适配,以至于不会产生相悖的意识。
由此看来,她确实有杀人狂的潜质,既然如此,夭捺就不客气了。
夭捺没有管医生的指挥,径直走到第一个架子第一个凶器面前,开始指手画脚点评起来:“首先,我有彻底补枪确保对方死透了的习惯,所以这把留有子弹的连发手枪不是我的。”
“如果我有挖耳勺,我不会只用它捅眼睛,而会选择从耳朵戳进去穿透被害者的脑子。”
“这个毒药就更离谱了,我有下药的功夫,为什么不直接往他嗓子眼里灌硫酸?”
…
夭捺一个个凶器地点评过来,在场上百种精神杀人狂案例都没有她的潜意识来得变态。
随着她口中一个个杀人良方冒出来,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医生已经开始浑身冒冷汗了——这也太太可怕了,随着夭捺对于假记忆的逐渐认同,她身上杀人凶手的气质逐渐形成。
当她眯着眼睛,朝医生所在方向望过来的时候,他甚至能在她的眼神里感觉到杀意。
直至今天,医生依旧觉得:给夭捺植入杀人凶手的假记忆太顺利,也太危险了。
这个举动就像双刃剑,抹掉夭捺正义品格的同时,正在逐渐培养她杀遍全世界的想法。
直到夭捺审视完整间房间,再看向医生的时候,医生所站的地面已经落满汗水的痕迹。她有些敏锐地问道:“医生,你怎么那么紧张?是因为跟我呆在一起害怕吗?”
这不是废话吗?
谁会想跟一个杀过他六次的人呆在一起?
医生勉强自己扯出一抹笑容,说:“很可惜,你错过了自己的凶器,还是没能恢复记忆,今天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咱们明天再过来看一次。”
“错过了吗?”夭捺闻言回头看向架子上陌生的器具,每一个看起来都没有那么趁手,“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这个房间里没有我杀人的工具呢?”
医生摇了摇头,打断夭捺怀疑自己的记忆的想法。
“或许只看物品还不足以到灵光乍现,恢复记忆的程度,下次我会换一种方法的。”
医生自己也没想到,他已经刻意回避了杀人凶器的问题,可随口讲出来的一句场面话,还是引起了夭捺心中的怀疑。
夭捺刚进入证物收纳房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应该来过这里无数次了,只是都不记得了。毕竟她在医院里呆了七天,该有的治疗应该都做了一次才对。
可听医生的意思,她似乎是第一次进入这个房间?
为什么是第一次,她先前又在做什么治疗?
于是夭捺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所有的精神杀人犯,刚开始都要做一次这样的治疗吗?”
“当然,这便是证物室存在的意义。”
医生装模做样地打开全息发生器,往夭捺的病例里输入了几行文字。
即使他写的时候遮遮掩掩,夭捺依旧能发现他打开的病例是新的,甚至第一页上的字,就是今天早上医生站在病房门口写的东西。
又不是传统的纸张病例,不存在页数用完了所以换一本新的情况,所以夭捺严重怀疑,她是精神病杀人狂的结论是最近才定下来的,所以治疗方式也是从今天开始。
这样一来,她为什么会进精神病院,脑子里又为什么有杀人的记忆,就值得好好研究一番了。
至少得赶在她下一次失忆之前。
幸运的是,医生并不打算一直抓着夭捺不放,两人在证物搜集室里呆了一段时间,就有护工赶过来,表示:“病人需要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