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锚点,只要杀人成功,进化完成,就能走到他希望的这个时间点里。
别人是先杀人,再有尸体,先有过程再有结局。
他是先创造出有三具尸体的结局,再开始杀人的过程。
说到这里,污染物形象已经勾画出来了:“一个属于过去的怪物,和身处未来的我们。”幸好他没有杀完三个人,进化只走到一半就草草结束了。
不然经过这次三人直播被杀,他应该进化到赛博时期,和他们的时间平行了。
再往后,他会成为未来生物,届时对上落后于他的人类,就是0压力随意碾压。
幸好一切都来得及,他只杀了一个人,还没进化到赛博时代。还呆在处于劣势的过去。夭捺轻轻叹了一口气,抬头却发现自己头顶上居然有一只眼睛。那是一只亮着红光的电子眼,不知从什么时候停在她头上,默默拍摄着她说的话。
“完了。”止役看到这只电子眼后,脸色一变,低声飞快地说:“那是裁决司的眼睛。”
裁决司?
夭捺依稀记得这个名词,是赛博世界的最高法庭,明明是法庭却不避嫌使用武力暴力,曾经发生过多起对犯人屈打成招的地方。
隶属政府,在里面工作的人却是…财团的人。光听这个人员架构知道是什么鬼地方了。
止役的话音刚落,剧场门外忽然响起一阵皮靴落地的声音,好似暴雨来临那般震耳欲聋。
几秒钟的功夫,穿着不同制服的警员包围了整个剧场,将媒体、嘉宾团团围在中间。
就连夭捺和止役,连同一直在忙碌的警察,警长也一并被围住了。除了一无所知的夭捺,在场所有警员都是面色凝重的模样,旁边有媒体压低声音说:“这个阵仗,应该是冉柏来了。”
冉柏又是谁?
夭捺从和她一样是两个字的名字里,嗅到不平凡的气息。
只见队伍被分开,一个板板正正穿着蓝红制服的男人走来,他的胸口还绣着几个月亮。夭捺侧眸偷看止役的胸口,他是星星,看来这个名叫冉柏的男人级别还挺高。
“媒体不能透露今天的事情,杀人直播间也以精神病患者作案的结果进行结案。”
冉柏一过来,就给现场所有人下了死命令,看来杀人直播间的影响力已经蔓延到政府了,居然连冉柏都下场处理民众舆论。
媒体们再不乐意,在资本与权势的压迫下,只能被迫收起摄像头。
他们统一被赶到小房间里签署保密协议了。
隔着人群,夭捺好奇打量着冉柏,寻找这莫名其妙的眼熟感从何而来…嗯,想不起来。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双沉重精致的皮鞋已经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夭捺,你和杀人直播间一伙的吗?”
夭捺承认她也是军团人,但说是一伙,不予苟同。至少夭捺不会没事杀人玩。
“冤枉啊。所有人都看见,我被关在警察的监狱里,你们却连犯人的安危都保护不好,害我被莫名其妙的男人捉走,差点直播被杀,居然还冤枉我是他的同伙?”
隔壁的警长都不敢说话了,谁能想到,他逮捕了夭捺,竟误打误撞帮她洗清嫌疑。
现在好了,偌大的警察局都能给夭捺做不在场证明,网友们还知道她申请了警方保护,就算是裁决司来了,也奈何不了她。
冉柏没有回应,他招了招手,唤来亮着红光的电子眼,电子眼投放出刚刚拍摄的画面,正是夭捺向止役解释杀人直播间真相的片段。
从他是过去的怪物,到他靠杀人做锚点进化,一句不落。
“看完了吗?”冉柏问。
“看完了,然后呢?”
不知是不是夭捺的错觉,她总感觉,自己回复后,周围此起彼伏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好像在惊讶她居然敢这么吊儿郎当地与冉柏长官说话。
“如果你不是同伙,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
“因为我聪明。”夭捺在胡说八道上面颇有天赋,面不改色地将一顶顶高帽亲手戴上:“那个杀人直播间虽然复古但是崭新,和现在灰尘遍布的样子截然不同,很难不让人猜到,这是两个时间啊。”
“而且如果我是同伙,为什么要把他的弱点说出来?”
冉柏面色一凛:“你说这是他的弱点?”
“对啊。”夭捺指向舞台上谈博士的尸体,说:“你想想,因为这次直播杀的人不够多,直播间的时间还处于【过去】,他需要继续杀人确认锚点。”
“按照先有结局再有过程的推论,我们只需要满世界寻找尸体,就能提前确认受害者。”
夭捺提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观点,在场所有警察在短暂惊讶后,纷纷认同了她的话:“是啊,只要我们做好身份系统的人口排查,就能找到下一个受害者了!”
“可是找到受害者也没用啊,我们又没办法捉住直播间本体。”其中一个警察提醒道:“别忘了,他可是活在过去的东西,我们能从镜头里看到他,却没办法隔着时间抓住他。”
这次,夭捺没有回复,但止役跟着夭捺的思路先意识到了。
“只要他成功杀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