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苒面无波澜地静静听着,适时地道:“秦先生和依兰小姐之间的确是挺遗憾的,不过人总是要往前看的。锦兰虽然和依兰小姐从本质上还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但她们人都挺好的。”
虞今在听到“不同”的时候眼神凌厉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是啊,所以啊我总担心这两人感情不顺利,再给少辰和锦兰平静的生活带来麻烦,有些草木皆兵,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许苒垂眸:“怎么会?为人父母,人之常情?感情的事,只要你情我愿,想来乔小姐冰雪聪明,也不需要两位过于担心。”
乔正一边开着车,一边听着两个女人之间你来我往的对话,一路沉默,饶有兴致地抬了抬眉头,提醒道:“许小姐,医院到了。”
虞今挑眉:“许小姐说得对,感情的事,你情我愿,不过,世事除了情愿,还有道德二字。”
许苒笑了一下,下车的时候顺口道了个谢,然后便离开了。
背脊一如既往地挺得笔直,自信得好像没有人可以把她的骄傲折断。
通过今天这段短暂的接触,乔正心里还是蛮欣赏许苒的,不卑不亢,话锋谦和却不失犀
利,不像是一个小姑娘的作风。
他一边发动着车子,一边道:“你啊,还是少为难人家小姑娘。”
这话虞今听了可就不高兴了,埋汰道:“你说什么呢?我们家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的事情要是纵容多了,人家还以为我们家的人都好欺负呢,少辰那个性格,如果我们不多加管束,他还不得分分钟被外面的狐狸精糊了眼睛……我这也是为了锦兰好。”
乔正张了张嘴,摇摇头:“……你真是……等会儿去看爸,你可别再提起这些事情,惹得爸爸不高兴。”
虞今摇头:“爸为了郑老先生的病一直忧心忡忡,我哪里会这么不长眼?说来,也不知道郑老先生什么时候手术,郑家瞒得密不透风的……”
乔正沉吟片刻:“郑老先生病了这多年,一向不喜欢我们小辈掺和,有爸爸在,心意已经到了。”
两人开车离开医院,朝着乔家别墅驶去。
乔锦兰送了小白去学校,又匆匆赶了回来,今天她得和秦少辰把事情说清楚,早上实在是太匆忙了。
可是她回来还没有找秦少辰好好谈谈,郑易寒就气急败坏地打来了电话:“你在哪儿?”
“怎么了?”乔锦兰诧异,心里第一时间想到了郑依澜,昨天她病的虽然重了些,可是拉肚子不是什么大病,吃了药养一晚上应该差不多能恢复元气,她今天在过去看看,应该没事了。
想到这里,乔锦兰心情放松了些,正转身准备朝着楼上走去,却听郑易寒道:“赶紧过来一趟,澜澜高烧不退。”
“什么!”乔锦兰顾不得想要和郑易寒保持距离的心思,连忙要追问,郑易寒却挂了电话,顾不得许多,乔锦兰连忙打车去了郑家别墅,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外的郑易寒,连忙冲过去拽住他的手腕,“怎么回事儿?”
郑易寒声音沙哑,反手裹住她的小手:“他从小身体就不太好,每次生病都……”
他没说完,乔锦兰便甩开他的手冲进了房间,看着床上脸色通红的小人儿,登时心痛的要命:“澜澜……天!这么烫!”
她跪坐在床边,将郑依澜的脑袋贴在胸口,摸摸她干涩的唇,低头亲了亲:“对不起,昨晚我该陪着你睡的,澜澜……”
“水……妈妈,我要喝水。”郑依澜抓着她的手不放,眼睛都被烧红了,“别,别难过,我……没
事。”
“别说话了,乖一点。”乔锦兰连忙托着她的身子靠在怀里,倒了一杯水吹了吹,一口一口地喂他,“医生马上就来了。”
郑依澜喝了一口水,嗓子不那么干了,这才紧紧拽着她的衣服:“妈妈,你不要走……”
“我……”乔锦兰想到方才迫不及待要离开的心情,如今却无论如何也张不了口,只有满心怜惜愧疚,“我不走,我一直陪着你。”
郑依澜小嘴一抿,勾出一个软萌又可怜的笑容,抱着她的腰身闭上了眼睛。
好累的。
郑易寒站在一边,目光落在他散落在床边乱七八糟的衣服,再看向乔锦兰怀里低声撒娇的小家伙,眸光深了深。
这时,助理打来电话:“郑总,该去医院了。”
郑易寒眸色一紧,挂断电话:“我有事出去一趟,你……”
“我陪着澜澜。”乔锦兰对郑易寒的事情心知肚明,没有戳穿,保证自己会照顾女儿,让他放心。
郑易寒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医院里,经历了整整一个早上的唇枪舌战,许苒的心里早已有些疲惫,再加上小白的事情,她不由得更乱了一些。
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医生
,这些情绪都是不能被带到工作上来的。
她走进了医院,一路上都有认识的人在跟她打招呼,看她的眼神什么样的都有。
有人说:“今天这手术至关重要,要是失败了,某些人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嚣张了这么久,再大的后台也抗不过专业技术不过硬,才多大年纪就连这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