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义有种躺着中枪的感觉,瞪了眼提着东西跑进院子的沈小虎,凑到苏月华耳边说道:“小虎这孩子,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摘的这些黄花,快扔了吧。这花招小咬,到时别把孩子咬到了。”
苏月华停下脚步,转过头杏眸圆瞪,“你就是纯嫉妒小虎比你浪漫,我就不扔,一会我还要找个罐头瓶子把它插起来。”
说完,她抱着孩子快步走进屋。
独留沈成义一个人抱着孩子站在原地,他拉着沈宇辰的小胖手说道:“儿子,咱们可不要学你小虎哥,送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沈宇辰好似听懂了,张着小嘴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
看得沈成义眉开眼笑,“儿子,你是不是也赞成爸爸的说法,咱要送就送些实惠的。”
苏月华走进屋,把怀里抱着的沈宇宁放在主屋炕上,让她跟沈安安玩,回头出来走到沈成义面前,就听到他跟儿子说的那些话,心里赌气地从他手里接过儿子,“你就是没有小虎子招人稀罕,更是一点眼力见没有,没看见大哥他们在往屋里搬东西吗?你还傻站在这干什么。”
沈成忠从吉普车上,扛着面袋子走进院,笑呵呵地说道:“弟妹,你们大老远回家怎么还带粮食,多沉,家里又不是没有,还能少你们一口粮食吃吗?”
“大哥,是奶奶让拿的,反正有车,我还给你和大嫂买了礼物,一会拿给你们。”苏月华说话间,沈成义已经接过沈成忠肩头扛的面袋子了。
沈成忠直了直腰,客气道:“弟妹谢谢你了,你想的总是这么周到。”
主屋内
几个孩子在炕上玩得开心,白秀英就显得有些尴尬了,她倒了杯水递到荣老太太手中,“您喝水。”
荣老太太一手接过玻璃杯,一手拉住了白秀英想要抽回的手,“英英,你不记得娘了吗?”
白秀英从荣老太太手里抽回手,双手紧握在一起,有些紧张地说道:“小时候很多事情我都记不清楚了,月华给我打完电话后,我就一直努力回想小时候的事,我只记得我小时候生了一场病,一直是娘娘陪在我身边,我醒来不久爷爷就收到我父母去世的信,后来爷爷提前得到敌军要进行轰炸的消息,就带着我和娘娘还有木头叔往东北逃。”
苏月华走进屋,刚好听到白秀英讲起过去的事,随后问道:“娘,娘娘是你婶娘吗?”
她一直好奇白秀英口中的娘娘是谁,白老爷子逃难都能带着肯定和白家关系不一般。
白秀英摇了摇头,“不是,娘娘从小带着我,我一直管她叫娘娘。”
荣老太太微微蹙眉,好像想起来什么,突然开口问道:“你娘娘是不是叫白翠娥。”
“对。”白秀英连连点头道:“爷爷就是这么叫娘娘的。”
荣老太太双眸含泪看向白秀英,声音有些哽咽地问道:“白翠娥和你木头叔叔还在吗?”
“都不在了。”这是白秀英最不愿意回忆的一段过往,她眼圈闪烁着泪花,“木头叔在逃难时护着我和爷爷逃走,被土匪打死了。”
“娘娘。”提到白翠娥,她缓了好一会才能继续说下去,“爷爷带着我们逃到靠山屯后不久就去了,娘娘只能带着我独自生活,可村子总有那些心术不正的想欺负我们娘俩,后来娘娘经人介绍嫁给了一户姓王的人家,一开始那个男人对娘娘还不错,后来不知从哪传出来的,说我娘娘原来是大户人家逃出来的小妾,我是她跟长工生出来的野种,从那以后姓王的就经常打骂我和娘娘,没过两年,娘娘就一病不起,姓王的就想把我卖了。”
“娘娘得知姓王的想卖了我换钱,就让我挖出当年爷爷藏的钱,去求成义他爹买了我,当年成义爹已经参军了,姓王的根本不敢得罪。”
“沈家爹娘也想给成义爹留个后,当时就给我俩办了婚礼,第二年我们就生了成忠。”
听白秀英讲完,荣老太太抱着她大哭起来,“是娘对不起你,我苦命的孩子,呜呜。”
林红梅担心荣老太太身体,在一旁一个劲地劝。
白秀英轻轻拍着荣老太太后背,也跟着安慰道:“娘,你看我现在不是过得挺好吗?老天还能让咱娘俩再相聚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荣老太太哭过后,感觉心里好受多了,她接过林红梅递过来的手帕,擦去脸上的泪水说道:“秀英,等明天带我祭拜你爷爷和你秀娥奶娘,我欠的只有下辈子还了。”
说着说着,荣老太太的泪水再次流了出来。
三个小家伙白天坐了一天车,这会眼皮都打架了,沈宇言更是和沈安安玩累了,两眼一闭,直接躺炕上睡着了。
苏月华忍着笑,喊着沈成义把三个孩子抱自己屋去。
等一家吃完晚饭,天色已经不早了,沈成义拉着苏月华刚走进卧室,沈小虎就跟来了,“二婶婶,我有事找你。”
沈成义一脸严肃地挡在苏月华身前,低头看着沈小虎说道:“你跑过来干什么,不是让你领着小张叔叔去大伯家住吗。”
沈家就三间卧室,荣老太太和林红梅刚好可以和白秀英和沈丽丽一起睡,小张一个大男人就不好安排了,只能让沈小虎领着他去沈大伯家借住了。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