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的日子枯燥而重复,重复久了之后,便是冷宫那些神志不清的废妃们也已经厌倦了日日将如懿当做皇上请安的游戏了,因为他们也渐渐发现了,这个皇上,竟然从来不上朝,更不临幸她们。
一个不临幸她们不能给她们孩子,更不会给她们赏赐的皇上又有什么好巴结的呢?
因此而怅然若失的如懿为此着实感伤了好几天,不过好在后来有其他的事情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因为凌云彻的那个小未婚妻魏嬿婉最近又来找他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是哭哭啼啼的样子。
她啊,最讨厌这种样子啦,这世上还有比被困在冷宫更加绝望艰苦的事吗?况且,她一个奴才好好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有饭吃有衣穿,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
况且魏嬿婉还有凌云彻这样俊朗的未婚夫,这日子过的,便是与她相比,也不差什么了,可她竟然还不知足?!
魏嬿婉这日来找凌云彻是来借钱的,因为她觉得自己在四执事库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她想贿赂一下总管太监,然后换一个稍微轻省一点的活计,否则,她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变成花下的肥料。
“云彻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只要借我五两银子就行,只要五两。”
魏嬿婉抓着凌云彻的袖子苦苦哀求,宫里的这些总管太监的胃口都不小,要是拿出去的银子少于十两,他们是看都不会看的,更不要说给她换个差事了。
上次为了从四执库出来,她已经花了十两银子了,如今她身上满打满算也就能搜刮出来五两银子。可是她花了十两银子的结果便是从很辛苦的四执库被调到了很脏很臭的花房。
在花房当差,在外人看来,应该是非常不错的,毕竟满紫禁城的花都是从这里出去的,自然日日都是鸟语花香的。
呵,鸟语花香的,是那些娘娘主子们,他们这些奴才闻到的只有臭味。
人人都知道花要开的好,必然是需要花肥的。
花房的总管太监说了,要想这些花肥沤的好,便得用手一下一下的搅拌才均匀,才能保证拌到泥里的花肥也是均匀的,到时候开出来的花才是一样的大小一样的高矮。
每次沤完肥,她总有好几天吃不下饭,可等她才好一些,又到了该给花上肥的时候,还是得用手。
还有那荷花,她最恨的便是荷花了,因为荷花需要种在黑淤泥里,才能养的好,于是,他们在还寒冷刺骨的二月里便被派去护城河里挖那劳什子的黑淤泥。
谁爱在花房当差就谁去当吧,反正她是一日也待不下去了。
面对着魏嬿婉盛满殷切期盼的双眼,凌云彻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哪有什么钱啊,一个穷酸的低等侍卫而已,俸禄又不多,再加上平日里他也喝点酒,也要和一同当值的兄弟们去逛个花楼喝个花酒的,他哪里有存的下来的钱啊。
但,他怎么会承认自己的这种生活方式是不对的呢,于是,他轻咳了一声,一脸义正辞严的模样,“咱们这些旗人,生来便是皇上的奴才,在哪里当差不是当差呢?你如此挑三拣四的,可对的起来皇上的信任?”
魏嬿婉愣住了,他到底在说什么呀?她一个花房的小小奴才罢了,怎么还给她盖上对不对的起皇上这么大的帽子了?
她这辈子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她进宫当差是因为她们家是内务府的人,按照祖宗规矩,她需要进宫当差,仅此而已。
多她一个当差的,少她一个当差的,都不影响皇上的日子。
但魏嬿婉还是想在和他讲讲道理,或者是讲讲情面,因为她真的在花房呆不下去了,“云彻哥哥,你就帮帮我吧。”
魏嬿婉悄悄将手往下移了几分,握住了凌云彻的手。
凌云彻心下一动,想着要不要趁机摸一把,可马上他又想到上次魏嬿婉跟他说的她用手搅拌花肥的事,便生生控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可这一幕在门内偷看的如懿看来,便是魏嬿婉恬不知耻了。
哼,等她从这里出去,她一定要让弘历哥哥将这个不要脸的宫女给赐死。
“嬿婉,你要知道,咱们是奴才,这世上哪有奴才是不辛苦的?难道让主子去辛苦吗?”凌云彻不着痕迹的将魏嬿婉的手拂了下来。
如懿见此情景,嘴角微微弯起,她就知道凌云彻是个正人君子,这个魏嬿婉的这些小手段,他又怎么会看不穿呢?
“云彻哥哥……”
“你不用再说了,你如此贪心不足,我不会再帮你的!”
魏嬿婉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什么叫不会再帮她的?凌云彻什么时候帮过她?而且上次他向她借的十两银子还没有还呢?
“凌侍卫,我不需要你借我钱,你把我欠我的钱还给我就行!”
凌云彻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他哪里有钱啊,哦,下个月也不会有钱,因为要用来还这个月的债。
“不是给你买戒指了吗?”凌云彻的语气十分不耐烦,看魏嬿婉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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