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玥正站在廊檐下,指挥着众人忙前忙后,听到质问声,她略抬眼望过去。
陶老太君见苏倾玥看过来,她举起手中拐杖重重敲了敲地面,“谁允许你搬的?”
苏倾玥眸色淡漠的看着兴师问罪的陶老太君,轻蔑一笑:“我搬我的东西,还需要请示一声吗?”
“你的东西?”陶老太君那浑浊的眼里尽是狠厉,她冷笑出声:“进了我北安侯府的东西,便是属于我北安侯府的,何曾你的一说?”
“识相点,便叫你的人停下来。不然,就别怪祖母不念旧情。”
苏倾玥瞧着与陶老太君同仇敌忾的陶夫人,陶玉臻,她轻嗤道:“既如此,那就报官。北安侯府扯不清楚的事,我想官府定能处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赤裸裸的威胁,半点不将陶老太君几人放在眼里。
陶老太君是真的眼馋那些嫁妆,可偏偏她却拿苏倾玥没有办法。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
“苏倾玥,你无非就是仗着你有个做丞相的爹,知道你一旦报官,审案的官员会为了讨好苏丞相偏袒你,将属于我北安侯府的东西判给你。所以,你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嚷嚷着报官。”陶老太君眼神狠辣无情,她从未如此厌恶过一个晚辈,苏倾玥当真是第一人。
“你莫忘了,你爹虽厉害,但大夏的天下可不是你苏家的。”陶老太君一顶高帽扣下来,“你若不想此事闹大,这些东西你带走一半,留下一半。你若乖乖配合,我绝不阻拦。若你执迷不悟铁了心要将东西全数带走,我便只有让我北安侯府的暗卫听令行事了!”
将嫁妆说成东西,这波偷换概念,陶老太君玩得挺溜。
陶玉臻挽着陶老太君,一双眼已经黏在那一个个箱子上挪不开。
苏倾玥的嫁妆有多丰厚,她可是清楚的。
这些嫁妆到了她北安侯府,就是她北安侯府的,苏倾玥想要带走,做梦!
“苏倾玥,你嫁到我北安侯府三年,吃穿用度皆是花我北安侯府的。”陶玉臻也站了出来,不嫌事大添油加醋:“你如今说走就走,我北安侯府的损失找谁算?”
陶夫人也想说点什么,但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近来脑子空空。
苏倾玥知道与这群厚颜无耻的泼皮无赖扯皮,那纯属浪费口舌。
‘啪’,鞭子破空声起。
苏倾玥挥舞着鞭子迎风而立,她朝陶老太君等人看去,直接开口:“传我令,挡路者,打!”
杀是不可能杀的。
至少,不能明目张胆的杀。
“是。”随着苏倾玥一声令下,一群暗卫突然现身,个个手持棍子,一袭黑衣蒙着脸,只露出那双如鹰一般锐利有神的眼睛。
这阵势,直接吓到陶老太君等人。
她们没想到,苏倾玥竟能在短短时间里准备得如此充足。
苏倾玥,她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吗?
陶老太君明显被苏倾玥这后招震慑到,可她也是真的不甘心眼睁睁看着那上百抬嫁妆才进侯府,还没捂热就又原封不动的抬走。
她的心在滴血,那是她侯府的东西啊,就这么让苏倾玥带走。
何其不甘呐!
陶老太君气得发闷,又觉眼前一黑,她手捂住胸口,疼得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自打那卫泱泱出现之后,她总是容易易怒易躁,总是控制不住脾气。
“祖母,您怎么了?”陶玉臻赶忙扶住陶老太君,她冲老人家眨眨眼,悄声道:“祖母,快装晕。”
陶老太君也是个精明的,一听这话,眼一闭晕了过去。
“祖母!”陶玉臻忙将人扶住,转头朝苏倾玥看去:“苏倾玥,你要离开侯府,祖母和母亲甚至是哥哥,她们都答应你,也不阻拦你。你非要恩将仇报气死祖母你才甘心是吗?”
“你嫁到我北安侯府三年,吃的花的用的一切开销皆是我侯府为你买单。你如今是得偿所愿与哥哥和离,便想着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对自己占尽便宜一事不闻不问吗?”
“我告诉你,天下没有这样的事。你将祖母气晕,你必要替祖母出请大夫的银子。”陶玉臻扶着陶老太君,心里忍不住吐槽,真重。
“不要你多,你先拿个十万两出来。等请了大夫替祖母诊脉后,买药材的银子另算。还有你在侯府这三年的费用清单,我们也得好好算一算。你若不想算,我给你打个折扣,这林林总总一共加起来,你给个一百万两也差不多了。”
陶老太君原还气陶玉臻不会说话,但听到一百万两时,也没忍住面露赞色。
倒是比她那近来沉默寡言的娘有点脑子,但不多。
一百万两还是太少了,怎么也得是三百万两。
陶玉臻一阵噼里啪啦的输出之后,她自以为是的给苏倾玥递了一个台阶:“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滚过来同我一起扶祖母进屋歇歇。你若是拒不配合交出一百万两银子来,那你就休想走出北安侯府。杖杀偷窃者这个权力,我北安侯府可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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