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陕南的天气说变就变,这一路走来,树叶还是绿的,还有西红柿,黄瓜可以吃,但这才短短几日,越往山里走,感觉这越冷,说起这陕西的边陲小镇,不得不提,它在地理位置上靠近四川了,而骆家坝,也是这茶马古道入川的陕西最后一个镇了,整条街青一色的青砖土瓦房,牧马河的最上游,河上十几根胳膊粗的大铁链,铺上两米宽一寸厚的木板,横跨在河面上,人走在上面晃悠晃悠的,这儿还是红九军军长陈浅牺牲之地马儿崖的所在之地,小镇背靠米仓山,西依大巴山,风景秀丽,民风朴实。
而我,在寻找今晚的宿营地以躲避这即将落雪的鬼天气,在呼啸的寒风中,顺着河道已渐渐行至人家渐少的一个小道上,有些人不经要问,为啥不去住旅馆,我身上还有母亲给的四十块钱了?我想说的是,我舍不得,所以,能将就就将就,今晚趁着天黑赶紧找个地方避风避寒,夜色渐临,路边一所孤零零的小房子,门前码放着许多待加工的原木,都是镇上村民修房盖屋要来加工门窗的木料,看看天黑了,今晚暂且在这待一夜吧,大巴山,夜里进山,我还是有点心虚的。
把蛇皮袋里的毛衣,冬衣,能穿在身上的就全套身上了,希望今晚不要被冻死,赶了几天的路,有点累,找到屋子了,先将就一晚,明天再进山,入川。
看看门没锁,外面风越来越大,迟疑片刻,冷的厉害,还是忍不住推了下门,没想到门吱呀一声开了,进门有根灯绳,拽了一下,灯亮了,才看清原来这是个电锯房,是村民们加工木料的地方,找个角落,拉灭灯,关上门,说实话,还真不是那么冷,困了,坐那眯着眼一会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有人推开门进来了,随着吧嗒一声,灯被打开,顿时我惊醒过来,眼睛瞬间被强列的白炽灯晃的睁不开眼,片刻之后,他们发现了我,一声惊呼,这里有个人!我猛地站起来,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们。其中一个人走上前来,上下打量着我,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是路过的,看到这个房子就进来躲躲风,外面好像下雪了。
“哦?你是外地来的?”另一个人插话道。
我点点头,不敢看他们的眼睛。
这时,一个年纪稍长的人开口了:“算了,看他也不像坏人。我赶紧站起来,为首的一个人拉开电闸,开始启动机器,原来是老板,刚回去吃完晚饭,由于白天加工木料的村民多,所以有排队到后面的人趁着晚上人少,也是明天有的材料木匠等着要用才赶在这会来加工的。
他们没在跟我说什么,机器启动后,三个人开始上料,把水桶粗的松树抬上机器,用抓钉固定住,开始一张一张的薄厚一样的木板不停从带锯口掉下来,我闲的没事,就一张张把掉下来的木板帮忙拾起来抱到外面的架子车上。
很快,十几根原木被加工出来了,为首的老板关闭了电闸,机器停了下来,我和剩下的两人一起把没搬完的木料,废枓块全部装上车。
这时那个年轻一点的问我,我怎么在这里,我只说要去四川,从这路过,碰巧下雪了,来避下雨雪,明天进山。
原来是父子俩,家里在修缮房屋,我说,要不要人帮工,我是出来卖活的,他俩一对眼,看我年龄这么小,问我是哪里来的,家住哪里,我随口说道,因为考试没考好,跟家里吵架,自己跑出来了。
他俩没再说啥,套上牛车,说实话,有牛助力,我一路上轻松跟他爷俩回到家,没错,院里堆放着沙子水泥和许多木料,管他的,先挨过今晚再说。
打水洗完脸上的锯沫,热水洗完脚,说实话,我真的困了,一夜无话,倒头便睡,天亮起来,来干活的工匠陆续来了,木匠也来了,打过招呼,看哪儿需要搭把手,赶紧搭手,活不累,但又多又杂,一会儿砖瓦匠要砖头,一会泥匠要水泥沙子,一上午就忙忙碌的过去了,跟匠人混熟了,他们以为我是主人家请来帮工的,也是从他们口中,知道了这家主人姓杨,暂且叫他杨大叔。
一晃十几天过去,房子也基本上完工了,新铺了水泥地面,装了玻璃的新门窗,看着焕然一新的房子,心里很有成就感。
这一天,杨大叔家请客答谢所有的亲朋好友和修建房子的工匠们,其中来了一个女孩子,喊杨大叔为姑父,十八九岁的年纪,打扮的洋里洋气的,描眉毛画口红的,我因为年龄小,便在厨房给一帮妇女打下手,削削土豆,摘葱剥蒜的,其余的都是围着火盆磕着瓜子聊着天,三个一堆,五个一伙,她叫珍珍,刚从东莞回来,我便向她打听有关广东,东莞那边的一些情况,心里做好了跟她一起混的念头,她也同意过几天回去带我去东莞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连忙答应下来。说到一个很重要的事,便是我没有身份证,珍珍说,她想想办法,找个和我差不多大的人借一张身份证
接下来的几天,杨大叔给我算了下工钱,差不多两佰多,我跟他说了我要和珍珍去东莞进厂的事,现在就差身份证了,杨大叔说他给想想办法,要年龄相差不大,长相也差不多,最后借了他侄子杨小文的身份证。
事情是这样的,他侄子也在广州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