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兆南返回抚川后,第一时间便给林海打了电话。
“老弟,你好啊,我回来了。”他笑着道。
“是嘛,怎么样,办得顺利嘛?”林海明知故问。
任兆南呵呵一笑,压低声音说道:“非常顺利,怎么样,晚上来小洋楼呀,咱们喝上一杯。”
林海略微沉吟了片刻:“好吧,那晚上见。”
挂断电话,他长出了一口气。
这两天,他一直在关注网上的变化,从李云泰因税务问题被查处,他便意识到,这是姚启超出手了。
不得不说,这个切入点选得绝对精准,直指大公子的要害,攻敌所必救,果然够狠。
其实,最能引发群众愤慨的无非就是社会资源分配的不公平,所谓不患贫、患不均,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陈思远的切入点是官商勾结、巧取豪夺,这是对财富分配的不公平,而姚启超的切入点则是更世俗一些,是对性的分配不公平。
在这个浮躁的年代,男人和女人的那点事,永远是热点中的热点,尤其是一线当红女星,她们跟哪个大老板上床,甚至比谁能当美国总统更能吸引中国人的眼球。
从这个角度上说,这两位都是操控舆论走向的高手,这年头,你能看到什么,永远是人家想让你看到的。
几个回合下来,大众关注度成功被引到了被窝里的那点事上,毕竟,这种事可以引起无尽的联想,成为人民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现在的林海算是半个内行了,看得自然津津有味,并从中学到了很多东西。
多年以后,他也成了一名善于利用舆论导向的高手,与这段经历是有着莫大关系的。
当晚六点半,他抵达了小洋楼,还没下车,任兆南和王波便已经笑吟吟的迎了上来。
“老弟,欢迎到来啊,今天咱们来个秉烛夜谈,不醉不归。”任兆南说完,亲热的拉着他的手,往小洋楼里走去。
还是上次那个豪华的房间里,三个人分宾主落座,任兆南亲自打开了瓶红酒,然后笑着说道:“外面都说什么八二年的拉菲,其实,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的,退一步讲,就算是真的,跟我这瓶酒也没法比,这是菲尼斯级的高端红酒,产自法国,每瓶售价30万人民币!”
林海顿时瞪大了眼睛:“30万,我的天啊,这酒比我的命都贵吧!”
一旁的王波则笑着道:“不,应该是比咱俩的命加在一起都贵。”
任兆南哈哈大笑:“就算这瓶酒比咱仨的命都贵,也是给咱们喝的,只有物尽其用,才能最好的体现酒的价值,来吧。老弟,大哥先敬你一杯。”
三个人碰了下杯,然后一饮而尽。
“老任啊,这么贵的酒,都让咱们给喝糟践了,这么往下灌,分明是路边摊喝扎啤的节奏吧。”王波笑着道。
任兆南也笑:“今儿高兴,管他呢!”
林海则歪着头,沉吟着道:“任总啊,我提醒你一句,较量才刚刚开始,你可不要以为稳操胜券了,大公子可不是一般人啊,现在外面都疯传,说吴老爷子明年要再往上走一步了,这个节骨眼上,你跟他对抗,可不是闹着玩的啊,现在就庆祝,有点为时尚早。”
任兆南把酒杯放下,深吸了口气,说道:“那不是传言,吴慎之进入核心的事,基本定了,目前在京城早就不算什么新闻了。”
林海听罢,眉头紧锁:“要这么说,这场较量的胜负,还真的很难说。”
任兆南摇了摇头:“按照姚董事长的分析,越是在这个时候,我们的胜算反而越大。”
“为什么?”林海问道。
“因为吴慎之不敢节外生枝,他教子无方,败坏社会风气,单单这点,就够他喝一壶的。所以最稳妥的办法,是选择息事宁人。”
王波也点了点头:“是的,我也这么认为的,柳杖子矿确实是块肥肉,可相比进入权力核心,这块肥肉的价值就不值一提了,所以,随着事态的发展,吴慎之肯定会及时干涉,制止儿子胡作非为的。”
“可以后呢?他一旦大权在握,难道不会报复嘛?”林海问。
任兆南得意的一笑:“肯定会报复,但姚董说了,柳杖子矿到手之后,可以把股权送给上面一部分,到时候,吴慎之投鼠忌器,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了。”
原来如此,想得真周到啊,林海默默的想,如果高层的大人物也成了柳杖子矿的既得利益者,那吴慎之就干瞪眼没辙了,只能白吃个哑巴亏。
幸亏我提前准备了一手,不然的话,这把火可能真就灭了。
“接下来,还要继续爆料吗?”他好奇的问。
“当然啊,这才哪到哪!大公子的花边新闻多了去了,一抓一大把,现在这些,最多就算是个开胃菜而已,真正的硬菜,还没端上来呢!”任兆南笑着道。
“对了,那个女星......”全民八卦的年代,林海也不能免俗。
任兆南喝了口酒,压低声音说道:“这事啊,他们做的确实不厚道,祸害女人也就算了,何必还要挤兑人家呢。她目前在国外,处境很艰难,姚董给了一大笔钱,还给她配备了专业的安保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