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吹牛都不过脑子,连加减乘除都算不明白,笨得跟猪似的,居然还敢比大学生!”林海笑着道。
二肥却一本正经的道:“哥,你还真说错了,我当年上学的时候,算数从来都考一百分,老师都夸我聪明呢。”
“好了,别废话了,快说具体怎么回事吧?”林海催道。
二肥略微沉吟片刻,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孙国选要从壹号公馆搬出去,其实无非就是想摆脱我的控制,他那点小心眼,我早就看得透透的了。”
“这么说,你是另有准备咯。”
“必须有准备呀,而且非常充分,这么说吧,只要在抚川,无论他躲到哪里,都跳不出我的手心,拿捏的死死的!”二肥信心满满的道:“其实,我就算不答应他,他也没办法,只能受着,但现在的情况是,壹号公馆下周就要重新开业了,到时候,人来人往的,确实不是很方便,而且,你来过这里,将来万一要是出了问题,是无论如何都绕不开的麻烦,所以,我想来想去,这才答应他换地方了。”
这句话倒是让林海很意外。他能理解二肥良苦用心,但也很清楚,所有这些招数,其实都没什么鸟用。
“傻小子,我现在每一步都是踩在红线上,没有事则以,只要出事,无论换多少马甲,也脱不了干系。”他苦笑着道:“你以为给孙国选换了个地方,我就能洗干净了呀,这想法太幼稚了。”
二肥少有的认真起来,思忖片刻,这才说道:“哥,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乱来,才搅和进来的。其实,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如果真因为这件事影响了你的前程,我罪过就太大了,莲姐要是知道了,非把我给炖了不可。”
显然,二肥远没意识到这件事的复杂程度,在他的认知中,林海所做的一切,都和他有关,尽管想法幼稚的可笑,但在林海听来,心中却有种难以名状的愧疚。
说他傻吧,还一肚子鬼心眼,可你要说他精明吧,但眼睛却只能看到巴掌那么远,哪里晓得其中的复杂和残酷!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二肥无法理解这声叹息中所包含的内容,自顾自的继续道:“我是这么想的,哥,之前发生的事已经无法挽回了,但从现在开始,这黑吃黑的买卖,你就不要再管了,还是那句话,剩下的,我陪着孙国选折腾。赚了钱,有你一份,出了麻烦,我自己扛着就是了,不管发生什么,从我嘴里,绝对不会有半个字对你不利的。”
林海知道,自己必须表明态度了,否则,二肥真能把他一脚踢出去。以这小子的犟劲,如果认准了这条道,别说牛拽不回来,就算用枪顶着脑门,都不带眨眼睛的。
“老肥,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之所以掺和进来,担心你乱来只是一方面,其实,还有很多原因,至于具体是什么,你就不用多问了,总之,这件事我必须管,而且要管到底,你也必须完全听我的指挥,绝对不能由着性子胡来。”他道。
二肥有些意外,愣了片刻,这才怔怔的问:“哥,你是不是疯了呀,孙国选犯得是掉脑袋的罪啊,我跟他搅和在一起,是看上那些钱了,可你图个啥啊?!正是顺风顺水的时候,冒这么大风险,值得吗?”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谓的顺风顺水,背后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看到的,只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林海说道:“算了,讲多了,你也听不明白,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大哥,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二肥沉吟片刻,笑着道:“也好,有你坐镇指挥,我心里就更有底了。”
“赶紧说房子的事吧。”林海催道。
“房子是孙国选自己的啊。”二肥笑着道:“不过,他现在得拿跑腿费和手续费。这年头,没点实惠,谁给他张罗去啊!”
“他自己的?”
“是啊!我今天又学会了个成语,狡兔三窝,孙国选就是个狡猾的老兔子,他的窝啊,恐怕远不止三个,难怪警察抓不到他。”二肥笑嘻嘻的道。
这家伙学知识有点不求甚解,硬是把狡兔三窟念成了狡兔三窝,好在意思差不多,倒也能听明白。
“孙国选自己的房子.......”林海沉吟着,心中多少感到有些不妥,但他也很清楚,要在短时间内,找出一个适合藏匿的所在,其实非常困难,从某种程度上说,孙国选自己的房子,安全性可能更大一些。
“可那房子应该闲置很长时间了吧,突然搬来几个人,难道不会引来怀疑嘛?”他皱着眉头问道。
二肥倒是信心满满:“他那是个套院,房本上的名字是个东辽人,孙国选说,那家伙被判了重刑,没有十年八年都出不来,这房子一直对外出租着呢,去年年底才收回来。而且,附近的平房都是租给外地打工的,一年能换好几拨人,大家都早出晚归的,谁也不认识谁。别说临时搬进去人,就是搬进头大象,也没人大惊小怪的。”
原来如此,看来,孙国选应该是早有准备啊,林海默默的想,不过倒也确实是个不错的藏身之所,毕竟,事关他自己的安危,绝对不会儿戏的。
“好吧,下午咱俩抽空过去看看,然后再定。”他道。
“行,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