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生意?”李长军好奇的问,
林海将兑店的事讲了遍,李长军听罢,笑着道:“老弟啊,你别看二肥憨头憨脑的,其实是典型的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他天生就有商业头脑,做生意不用学,拿起来就能干得有模有样。就像今天兑店,这种当机立断,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林海听罢,却皱着眉头道:“李哥,我没想到你对他的评价这么高,要我说,他就是被你给宠坏了,已经无法无天了,打着护林队的旗号,私下里却垄断山货生意,再怎么发展下去......”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略微思忖片刻,这才又接着说道:“不过,你这一走也好,他没了靠山,估计能收敛点。”
李长军听罢,也轻轻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说道:“实不相瞒,我这次见你,一是为了道别,二也是为了聊下二肥的事,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他已经成了我的一块心病了。”
这句话倒是令林海有些意外,于是连忙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长军也不隐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遍,林海听罢,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李长军刚到黄岭的时候,确实遇到了相当大的阻力。
别看县委县政府对冰雪项目基地非常重视,可老百姓却不买账,毕竟,涉及到个人利益,谁都不肯让步,讨价还价的过程中难免会狮子大开口,再加上黄岭的很多干部也暗中鼓动,于是乎,堵着项目部门口闹事,就成了家常便饭。
同时,大开发的消息一经传出,自然人心惶惶,原来始终被严格执行的封山育林政策也有所松动,盗伐盗猎时有发生,后期竟然发展成了有组织有规模的行动,一时之间,四大国有林场完全处于失控状态,而且,运到施工现场的建筑材料也屡屡丢失,损失相当惨重。
就在这个阶段,二肥的出现,让李长军眼前一亮。
对于这个林海留下的小兄弟,李长军当然很照顾,本来打算给他在项目部找个差事,不料在一次与当地村民的冲突中,二肥表现出了足够的强悍,一顿大棒子,将闹事的人打得哭爹喊娘,并扬言,谁再敢闹事就把房子给点了。
同时,他骑着个摩托车,带着十多个年轻人,每天四个林场不定时的巡视,发现盗伐盗猎分子,便当场擒获,扭送公安机关。
这帮年轻人都山里长大的孩子,翻山越岭如履平地,不法分子见了,都避之唯恐不及,没用一个月,盗伐盗猎的风气便被刹住了。
公务员出身的李长军,素以儒商自居,当然不屑于用暴力手段解决开发中遇到的问题,不过几轮下来,他忽然发现,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虽然上不得台面,但效果却非常好,不仅能节省大量的资金,最关键的是节约了时间。对于弃政从商、急于在新的环境中证明自己能力的李长军而言,时间无疑是非常珍贵的。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他很快便做出了选择。
充分利用二肥这帮年轻人去对付那些狮子大张口的老百姓,同时还可以遏制盗伐盗猎的蔓延,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抽出时间抓生产和经营了。
为了给二肥提供便利条件,他主动出面与黄岭公安局协商,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黄岭县公安局林业公安处护林队便挂牌成立了。二肥出任队长,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二肥非常聪明,很会揣摩我的心思,说了不怕你笑话,我算是见过些世面的,但经常被这小子的马屁给忽悠得晕晕乎乎的,明知道他在扯犊子,但看那虎头虎脑的样子,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由他折腾了。后来我想明白了,这小子才是真正的高人,别看他没念几天书,但在很多方面,绝对堪称天才,无师自通不说,而且还能有所创新,就这样,在我的纵容下,短短半年时间,他便做强做大了,速度之快,令我瞠目结舌,现在几乎是黄岭社会上的老大了。说起来,如果将来真出了什么问题,我该负主要责任。”李长军苦笑着道。
林海听罢,脑子里不免浮现出二肥那憨态可掬的样子,确实如此,这小子讨人喜欢,关键时刻,还能毫不犹豫的为大哥挡刀,说起来,这本事还真是天生的,一般人学不来。
李长军继续说道:“前些天,我和他推心置腹的谈了一次,很严肃的告诉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游走在法律的边缘了,再这么发展下去,护林队就有可能成为黑恶势力。”
作为一个常年在宣传部门工作的人,李长军参与过很多打击黑恶势力的报道工作,对其形成和壮大的过程有着充分的了解,在发现二肥的护林队开始出现这方面倾向之际,自然要出言提醒了。
林海听罢,连忙说道:“既然你看出了苗头,那为什么不把那个护林队解散呢?”
李长军叹了口气:“首先,解散与否,我现在说了不算,其次,他现在已经做大了,解散了也照样是大哥,而且,有个护林队的名头,多少还能起到点约束作用,真要是连这块遮羞布都撤了,就更没人能管得了他了!”
林海听得心惊肉跳。
是的,二肥以护林队为掩护,几乎垄断了黄岭山货的购销,比起当年的贺老六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解散了,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仗着手底下这帮虾兵蟹将,照样在黄岭为非作歹。真要往根上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