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冲转身出去了,程辉连忙起身说道:“四哥,我还是回避下吧,免得撞上麻烦。”
孙国选点了点头:“也好,对了,你来黄岭,还有谁知道嘛?”
程辉嘿嘿一笑:“天知、地知、您知、我知。”
孙国选嗯了声:“那你马上回去吧,切记不要走漏风声,最近越低调越好。”
程辉满口答应,边往外走,边低声说道:“费用我都给王大总管了,两百万,如果不够的话,您随时打电话给我。”
孙国选皱着眉头:“实不相瞒,我本来是想近期安排扁头离境的,要不是为了帮你的忙,给多少钱都不好使,毕竟,风险太大了。”
“我明白,四哥!我心里有数的。”程辉连声说道。
“好了,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你自己掂量着办吧。”孙国选说道。
“我懂,明天我再转一百万,权当是辛苦费了。”程辉爽快的说道。
孙国选没做表态,只是淡淡一笑。
程辉走后,他略微思忖片刻,拿出手机,拨通了王冲的电话。
“走到哪儿了?”他问。
“马上要到林海家了。您有什么事嘛?”王冲问。
“把林海送来之后,你和内蒙古那边联系下,三天后出境,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还是老价钱,一个人五万。”
王冲爽快的说道:“明白,您放心吧。”
放下电话,孙国选缓步出了书房,站在大理石铺就的院子里,抬头仰望着深邃的夜空。
一钩弯月已经爬上了树梢,繁星点点,将夜空妆点得分外璀璨。山风拂过,松涛阵阵,令人心旷神怡。
林海......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呢?是有什么深厚的背景,还是仅仅走了狗屎运?在没有彻底摸清楚之前,说话做事还是要慎重一些的。
唉!真是越来越难混啊,连这么个小崽子都得高看一眼,或许,我真的老了啊。
正感慨之际,忽然听到前院传来一阵脚步声,抬头望去,果然见王冲和林海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老弟啊,想见你这黄岭新贵一面,还真不容易呀,连约了三次,今天总算是如愿以偿了。”他迎上前去,笑着说道。
林海则连连摆手:“孙局,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是我失礼了,必须向您道歉。”
这么长时间,林海第一次在与孙国选的对话中使用敬语,这个细微的变化,立刻引起了孙国选的注意,不仅如此,他还发现,林海手中还拎着个口袋,尽管是在夜里,但借着灯光,还是一眼就看出,是茅台酒的包装袋。
所有这些举动,似乎都在释放着一种信号,他那张阴冷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我开玩笑的,应该把工作放在第一位,说实话,黄岭像你这样的年轻干部太少了,要是多一些的话,咱们的经济早就搞上去了。”孙国选说着,主动拉着林海的手,朝书房走去。
进了房间,林海将两瓶茅台酒递了过去,笑着说道:“嘴上赔礼道歉太苍白了,我知道您喜欢喝酒,所以就带了两瓶过来......”
话还没等说完,就被孙国选打断了:“这是干什么!我已经不止一次的说过了,咱们是自家兄弟,不用搞社会上的那一套。”
“越是自己兄弟,越得尊重您呀,何况您还帮我姐姐讨回了公道,表示下心意是应该的呀。”林海正色说道。
“可别提那个案子,屁大点事,拖了三年没解决,说起来都惭愧。”孙国选连连摆手:“不行,你赶紧把酒拿走,我绝对不要。”
一个坚持要送,一个则坚决不收,两人推让了几个回合,最后,孙国选苦笑着道:“好吧,既然都拿来了,那我就收下了,不过,下不为例,以后再也不许扯这些没用的,否则,四哥可要翻脸咯。”
至此,这场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寒暄才算正式告一段落,二人分宾主落座,孙国选亲自动手,为林海斟了一杯茶,然后非常认真的介绍道:“这可是正宗的大红袍啊,虽然不是来自武夷山峭壁上的那几棵母树,但也是核心产区的核心树所产,口感绝对一流。”
林海是个穷人家孩子,哪里有品茶这样的高雅习惯,虽然喝不出什么特殊的滋味,但看那茶汤颜色艳丽,入口唇齿留香,想必是上上之选,于是连声称赞,就跟自己真是个行家似的。
两杯茶喝下去,林海这才试探着问道:“对了,陈思远先生让您转告我什么话呀?”
孙国选微微一笑:“别急啊,还是我先问你吧,你和陈先生是怎么认识的呀?方便透露不?”
林海犹豫了下,说道:“没什么不方便透露的,其实,我和陈先生就是普通朋友,没什么深交。”
这种所问非所答是标准的外交辞令,相当于委婉的拒绝。
孙国选吃了个软钉子,却也不恼,还是微笑着道:“老弟啊,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林海想了想:“孙局,那您和陈先生又是怎么认识的呢?方不方便说一说,让我也开开眼界?”
孙国选却很爽快:“其实,我和陈先生之前并不认识,只是他黄岭之前,北京的一个朋友从中牵线搭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