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笑着道:“臭小子,你就别卖关子了,我知道都是你办的,矿上的人可客气了,不住的赔礼道歉,海啊,没想到,你现在的力度这么大!”
这话说的,让林海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
他皱着眉头,沉吟良久,问道:“矿渣的事也就罢了,铁矿理应负责,可咱家又不是特困户,扶贫办怎么可能出钱修房子呢?扶贫款都是专款专用,他们这么做是要犯错误的呀!王干事难不成疯了!”
“是啊,开始我也挺纳闷的,村子里贫困户的房子都没人管呢,怎么可能单独给咱家修呢?后来,扶贫办的王干事说,这次是镇里统一行动的,村里几个贫苦户家的房子也同时翻盖,王干事还说,刘镇长和你是朋友,所以借这个机会就把咱们家的也给弄一下,对了,你可要好好感谢下人家啊!”
北沟镇的正副镇长中,有三个姓刘的,林海也不知道姐姐口中的刘镇长是其中哪一个,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跟这三个刘镇长都不很熟,最多就是见面打个招呼,根本不可能是朋友。
至于富源铁矿的表现就更反常了。
矿主刘志强仗着孙国选的关系,在北沟镇都快要学螃蟹走路了,就算在黄岭县,也是数得着的牛逼人士。
前段时间,违法排放废矿渣的事被林海反映到了市长热线,这哥们为了摆平花了点钱,于是大怒,公开放出话来,爱上哪告就上哪告,宁肯花一百万摆事儿,也绝不给林家一毛钱。
现在可好,不光承诺立刻清走,而且还主动提出给赔偿,这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姐姐当然不知道林海的这么多困惑,仍旧喋喋不休的说道:“刚刚你姐夫还念叨,既然你和刘镇长的关系这么铁,能不能跟北沟中学的校长说句话,把你外甥给调到重点班呢,小亮连着两次考试,成绩都够上重点班的,但硬是让镇里这帮头头脑脑家的孩子给顶下来了,明年就要中考了,孩子心理不服气,哭了好几回了。”
林海哭笑不得,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含含糊糊的答应了声。
“好了,这事等回来再研究,我和你姐夫这就去矿上,协商完了,再给你打电话。”
放下电话,林海在垃圾桶边上站了好久,一时竟然忘记了要扔东西的事。
到底是谁帮我解决了这么多事呢?是杨书记?还是王县长?在黄岭,除了这两个领导,别人恐怕也没这个能力呀,但这二位从来没和我说过呀,难道是这年头还有做好事不留名的?
正百思不得其解,手机再次响起,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只见上面豁然写着:未知来电。
显然,对方的号码不属于中国移动通讯的几大运营商,一般情况下,类似来电都跟电诈有关。有心不接,但略微犹豫了下,还是决定接起来,看看到底是谁。
“喂,林主任,你好呀。”听筒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样,家里的事处理得还满意吧?”
陈思远!不对啊,他应该已经乘坐私人专机飞了嘛,怎么给我打的电话?可转念一想,不禁轻轻叹了口气,贫穷真的限制了想象力啊。
在私人的商务专机上,肯定装有卫星电话,坐飞机不能用手机,那是针对普通人的,对乘坐私人商务飞机的亿万富豪来说,别说打电话,就算你想在飞机上点个大礼花,估计都能有办法得偿所愿。
“这些都是你帮忙办的?”他多少还是有点怀疑。
“当然,举手之劳而已。”陈思远说道:“我刚刚和你说过的,咱俩之间需要一个了解和信任的过程.....”
林海打断了陈思远的话:“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家的事呢?”
陈思远笑了下:“我说了,我希望更多的人从我这里获得实惠,所以,我很早已经就研究过你,准确的说,是我们公司专门有这样一个机构,负责对我感兴趣的人进行精准的研究。”
“可我是个小角色呀,说是微不足道也丝毫不为过,你研究我干嘛?”林海诧异的道。
“在这出戏里,每个参与者都可能是主角,只是出场顺序不同而已。”陈思远缓缓说道:“箱子里的东西,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看一看的,相信你会感兴趣的。”